10.木碗被盜(第2/7頁)

小琴領命走後,他便獨自踱步到大門口。

說來也巧,正好有人送信來。他見一個身材矮胖的女人接了信,看了眼信封後,便將它朝竹籃裏一塞。

這女人的舉動讓他驀然想到前些天在無錫白家,他跟徐慶的一番對話。他記得當時,他問徐慶,白志遠給他的信是誰交給他的,當時徐慶提到一個人,門房的姐姐來給他請過安,因這女人長得難看,所以他頗有印象。本來,他是早該把這女人問話了。可自回來後,他便忙著安排白簫的起居飲食,忙著教弟子們功夫,各大店鋪又有一大堆事要處理,恰好這些天,文蘭有湊熱鬧來家裏小住,說是林湧泉出門會朋友,她一個人怕孤單,於是也免不了應酬一番,就這樣竟然把這李媽媽的事給忘了。現在正是個好機會。

他見李媽媽將信丟進竹籃似要出門,便叫住了她。那李媽媽回身見是他,忙不叠地欠身施禮:“莊主有禮。”

“你這是要上哪兒去?”徐士清問道。

“夫人讓我去南街的繡坊找那裏的李姑娘,讓她來莊上住幾天,說想起給林小姐和少爺做幾件新衣服。”李媽媽答得不緊不慢。

又做新衣服!這文蘭來了,除了給孩子做新衣服好像就沒別的事幹了。徐士清禁不住皺起眉,眼睛則不知不覺瞄了一眼李媽媽手裏的籃子,問道:“我剛才見信差來過,你將一封信放在了籃子裏。這是給誰的信?”

李媽媽一聽這話,慌忙把手伸進籃子,掏了信出來低頭交給他,徐士清接過信一看,禁不住火起,這女人好生大膽,主子的信也敢藏著,我要是不問,她是不是不打算給我了?他又偷偷打量這婦人,心想,當初白志遠的那封信莫非就是她偷偷拿去看了?難道她就是那兇手?這可能嗎?看上去可一點都不像啊!罷了,罷了!那兇手怎麽說都有些功夫,待我先試試她再說。想到這裏,他冷冰冰地喝了一句:“大膽奴才!給老爺的信,你也敢藏起來!”說完便不由分說一腳踢過去,正中那婦人的肚子。

那婦人猝不及防,“哎喲”叫了一聲,捂住肚子便仰面倒在地上。徐士清只當沒看見,又是一腳踹在她的腿上,他雖然只用了兩分力,但他仍聽到那婦人的腿骨哢嚓斷裂的聲音,她頓時殺豬般的叫起來。

“哎呀,啊,疼死我了!啊,啊,我犯什麽事了!犯了王法還是殺了人了!啊……都說莊主是大善人,大善人怎可亂打人……啊,疼死我了,我犯了什麽法!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痛死了!莊主討厭我,何不一刀將我殺了,何必下這死手,讓我活不活、死不死地活受罪!哎喲,痛死我了!”她叫聲震天,徐士清也不理會,只是默默在一遍觀察。可他左看右看,這李媽媽都不像是會武功的人,剛才她摔倒的樣子,若是有點根基的,斷不會摔得如此狼狽,看來她不是兇手。莫非她今天這藏信的舉動只是一時失職?真是我打錯人了?

“莊主,莊主,出了什麽事?”那女人的叫聲引來了幾個家丁。他們急急地從園子的各頭朝他們奔來,兩個門房也從大門外沖了進來。

那女人仍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嚎,徐士清蹲下身子,點這女人的穴……他想給她暫時止痛,他有話要問她。點完穴,那女人似乎好受了些,躺在地上喘著粗氣,一遍仍捧著肚子。徐士清吩咐這女人的弟弟去請郎中,有吩咐另兩個家丁將這女人扶起來,讓她坐在台階上。

“我坐不動,我痛死了,我痛死了……”那婦人嘴裏還在哼哼唧唧,一個家丁斥道:“叫什麽叫,你弟弟已經給你去請郎中了!”

“郎中有屁用!他來了,我早痛死了!”那婦人發狠般吼了一句。

徐士清也不說話,他在那婦人面前站定,盯著這婦人的臉良久,盯得這女人閉上嘴,垂下眼瞼,才問道:“二十天前,有人給老爺送來一封信,可是你接的?”

那婦人假裝沒聽見,旁邊的一個家丁推了她一下,吼道:“啞巴啦?問你話呢!”

“是我接的!”她氣啾啾地答,又反問,“我犯什麽法了?莊主你要奴家的命,你就索性要了去,不用這麽……”

“少廢話!”徐士清喝道,“老爺問你話,若不老實回答,老爺立時就劈死你!到時只需給你弟弟些銀子,再幫他討房媳婦,你看他謝不謝我!”

那婦人想頂嘴,但咬咬嘴唇又不響了。

“你可知那信是誰送走的?是從什麽地方送來的?”

“送信人沒見過!他說是從無錫來的。”她回答得挺快。

徐士清聽她這句答得還算老實,便再問道:“接了信後,你送哪裏去了。”

“不就是送進府裏來了嗎?不就是……”那婦人捂住她的斷腿,額角不斷冒出冷汗,她喘了半天粗氣才繼續說道,“不就是給徐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