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徐濱脫逃

新房內紅燭已殘,綠紗窗外,月也無光,星也失輝,房中顯得分外昏暗。徐濱迷迷糊糊地醒了,只覺得渾身燥熱,唇焦口幹。他有點清醒,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與簫妹都被人灌醉了,不想竟就這樣抱著玉人睡著了,真是愧對簫妹。想到這裏,他覺得全身火辣辣的,雖在黑夜中,他還是看見了臂彎裏雪白的酮體,只是她的臉龐緊貼在自己胸膛上,無法看見她的眉目。

他低聲喚了一聲“簫妹”,她輕輕“嗯”了一聲,聲音無限嬌美。

徐濱笑道:“原來你醒了,剛才我們喝醉了,沒做成——現在時間正合適,來,讓我好好看看你,房裏太暗了,我去點蠟燭。”說著就要掙脫她的懷抱。

誰知“白簫”一手死死抱住他,一手在他身上遊動起來,嘴唇則貼到了他的唇上。他一邊激情回吻,一邊也氣喘喘地撫摸她,兩人顧不上說話……稍頃,徐濱怕弄疼她,悄聲問:“簫妹你覺得好嗎?”奇的是“白簫”最多輕喚幾聲,卻是閉口不言。

徐濱笑道:“你的聲音怎麽變尖了?你的眼老閉著幹嗎?怕被我吃掉呀!太暗了,我一定要看看你。”說罷放開她,自己去點蠟燭。

徐濱摸到殘燭跟前,迅速點上紅燭,新房裏霎時明亮起來。他撩開紅綃羅帳,只見“白簫”緊擁繡被,臉朝床裏,背對自己,不由笑道:“已經是夫妻了,還害羞嗎?”說著又跳上床,把“白簫”的臉扳了過來。

這一看,徐濱如遭雷劈,雖然這女子仍然秀目緊閉,但他認得清清楚楚,她竟是林清芬!

他呆了一呆,厲聲道:“怎麽是你?我的簫妹呢?你、你把她弄到什麽地方去了?你竟然假扮她,你、你好不要臉!”

“你才不要臉!我是由我爹許配給你的!”

“你爹?許配給我?你們瘋了吧!我明明娶的是簫妹!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麽,是玉龍山莊,你是入贅到我家的。”

“入贅?別做你的春秋大夢!我是雲台山莊的少莊主,誰要到你們的破地方入贅!我要趕緊回家!”

“你才在做春秋大夢了!你剛才強奸了我,現在竟要離我而去嗎?告訴你,你已經是我的丈夫了!我不準你回去!”

“哼!你不讓我回去我就不回去嗎?”他跳下床,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於是趕緊去找衣服,卻發現屋裏連一件男裝都沒有。他心裏一急,一陣頭暈,摔在地上,頓時不省人事。

林清芬跳下床披上衣服,卻已不是紅色新婦服,仍是她喜愛的紫色繡裙。她急急走到他跟前,用力拖著他,卻還是無力將他拖到床上。她無奈地打開箱子,拿出一套男子的內衣,給他穿上。一邊穿一邊愛撫著他。想到剛才的情景,她頗為得意——她費盡心機,終於得到了他,但又有點失意——他把她當做了白簫這賤人!當她展露真容,他竟如此生氣!但是她不灰心,她相信,終有一天,自己的美貌和柔情會讓他愛上她的。

她拍了三下手,房門立刻打開,兩個粗壯的丫環在門口待命。她示意她倆把他擡到床上去。接著,她又命丫環打水、遞毛巾,等她親自為他洗臉擦身完畢,才讓丫環捧走殘水。

等到徐濱醒來時,已是次日夜晚,他的頭很沉,只覺得身旁躺著的白簫在緊緊摟抱他。他不知怎的,覺得身上像著了火,於是便不顧一切地朝“白簫”撲去。等他再度睜開眼,又見是林清芬在身旁。這次他已無話可說。他記得確實是自己去要她的,而且,剛才她的身體的確給了他許多暢快,他怯生生地不敢看她,她卻嬌媚地說話了:“濱哥,你剛才好勇猛啊。”說著又伸出纖纖玉手撩撥他。

他羞愧死了,忙推開她的手。

“賤人!你幹脆一刀殺了我好了!”他罵道。

“濱哥,我怎會殺了你?”林清芬嬌聲道,“這次確實委屈你了,不過不這樣,你就成了別人的丈夫,這叫我怎麽活呀?”

他冷哼一聲。

她繼續柔聲道:“你也許不知道,端午節後的那天,我們家得知你與徐玉簫定親的消息,我一下子就昏死過去了,我爹費了好大勁,才把我救回來。我媽不管我,只是要我想開些。我就私下求我爹,我說我一輩子就愛你一個,什麽謝劍雲、展鴻飛及縣太爺的兒子,我看都不要看一眼!如果嫁不成你,我就死給他看!我爹沒辦法,就幫我定下了這條計。”

原來如此!徐濱恨得咬牙切齒,又問:“那徐慶是怎麽回事?他是你們家的人嗎?”

“爹叫我不能跟你說,可你已經是我的夫君了,我就不瞞你了。這人不是你們家的徐慶,只不過跟你家的徐慶有幾分像。他是我們家的一個壇主。”

“再怎麽像,我跟徐慶這麽熟,也不會看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