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徐濱脫逃(第2/9頁)

林清芬微微一笑,道:“難道你忘了,你喝了我家釀造的酒嗎?你與玉簫醉得那個樣兒,哪還分得清人,再說……”

“再說什麽?”徐濱的聲音兇狠起來。

“你兇什麽?我不說了。”林清芬惱了。

“不說拉倒!賤人,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會吃的。”徐濱說完一把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真想像掐番茄一般,把她的脖子掐成一灘紅水,可哪知他根本使不上力,而她,只是伸出手輕輕朝他任脈上一點,他的身體就整個軟了下來,種種跌倒在床上。

他在床上躺了會兒,感覺林清芬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濱哥,你別生氣。”她委委屈屈地說,“如果不是太愛你,我也不會求我爹出此下策!”

徐濱一回身,甩了一巴掌在她臉上,他正要再打時,門開了,兩個丫鬟陪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走了進來。那女人對準徐濱背部就是一掌,打得他立時跌倒在地。但此時徐濱的驚訝大大超過了疼痛。他的眼睛牢牢盯住那老婦人,嘴裏怒喊道:“原來是你!怪不得幾次三番的上樓!你這老虔婆!吃裏扒外、奸細!”

那老婦人原來正是壞了他與白簫好事的王媽媽!

那老婦人卻嘲笑道:“什麽奸細!林莊主本來就是我的恩人!你父親愚不可及,自以為是,放著門當戶對的林小姐不要,卻要娶個出身微賤的黑烏鴉當兒媳婦……”

她還要再說下去,徐濱已奮力跳起來,正要趕過去掌她的嘴,卻已被那王媽媽手指一點,點鐘腿腳上的陽陵泉、照海穴,身子立時不能動彈,釘在那裏,只能瞪著眼睛怒視著他們。他現在知道了兩個事實:一是自己已經武功全失,多年來練就的內功已化為烏有;二是林清芬一定在給他的飯食裏下了藥,不然他即便喪失武功也不至於動一動就手腳無力,氣喘如牛。

我該怎麽辦?他在心裏問自己。

王媽媽厲聲道:“現在知道厲害了嗎?告訴你,不準動小姐一根毫毛!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我勸你放明白一點,有這般如花如玉的美人做妻房,就該知足了!”說這回頭看林清芬的臉色。

林清芬看著徐濱可憐巴巴地釘在那裏滿面怒容,眼冒火花,不由憐惜起來,忙命兩個粗使丫鬟把徐濱抱到床上,然後向王媽媽使了個眼色。王媽媽解開徐濱的穴道,帶了兩個丫鬟悻悻而去。林清芬在床邊呆立片刻,然後在床沿坐下看著他。徐濱見她來了,便閉起雙目,不予理睬。

林清芬見徐濱如此厭惡自己,不由肝腸寸斷,一時悲從中來,哀哀啼哭起來。徐濱見狀,更為不屑,幹脆呼呼大睡起來。林清芬無計可施,只得哭著走了。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好幾天。

有一天用過早膳,林清芬可以裝扮一新來到他面前,本希望緩和一下兩人的關系,誰知道他依舊冷若冰霜,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兩人在屋子裏默默待了一段時間,她幽幽問道:“濱哥,你可知道我為什麽喜歡紫色嗎?”

“我是你的囚徒,沒心思跟你談這種無聊的話題。你喜歡什麽顏色,與我何幹?”徐濱頭也不擡地說。

“怎麽與你無幹?就因為你,我才喜歡紫色的!濱哥,我給你看樣東西。”林清芬說著拿出一卷南宋朱淑真作的《斷腸集》來,翻到《江城子》一詞,中間夾著幾朵枯萎的紫色丁香花,“這些花是你十歲那年從樹上采下來送給我的,當時你扮新郎,我做新娘,你就把這束花簪在我發髻上,說我這個小新娘戴紫花、穿紫色衣服最好看。從此我就愛上了紫色。你不妨想想,從那以後,我還穿過什麽顏色!”

徐濱聽到這裏不禁回頭望了她一眼,她今天果然也穿著一身淡雅艷麗的紫衣,烏黑的發上,還簪著幾朵香氣襲人的紫色花朵,那張臉更是膚白賽雪,娥眉如黛,雙瞳剪水,櫻唇嬌紅,真是說不盡的風流。只可惜如此麗人,心腸卻如此狠毒,臉皮又比銅墻還厚,想到此,他又不禁輕蔑的冷哼了一聲。

他聽到林清芬仍在絮叨:“……我天天做夢,盼著十六歲時,能做你的新娘。誰知徐玉簫來後,你只一心向著她。這幾年來,我無心練武,沒人處,只是眼瞅著這束花,喃喃念著《江城子》中德這幾句:‘斜風細雨作春寒,對尊前,憶前歡……昨宵結得夢姻緣,水雲間,悄無言。’——你訂了親,我恨不得立時死了。爹爹怕我尋短見,才想出了這條計。難道我這麽愛你,就錯了嗎?後來你陪著白簫上山練武,我輕功不行,每天念著‘天易見,見伊難’,你知道這是什麽滋味嗎?”

徐濱冷笑一聲道:“哼,我本以為只有你賤,沒想到你爹比你更賤,你們一家都是不知廉恥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