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禮堂陳情(第2/10頁)

這時又聽鄭縣令問:“你真是白志遠的女兒?”

白簫隨口道:“大人莫非認識我爹?”

沒想到,鄭大人大聲道:“是啊,我認識他!我就是蘇州人,當年我家有個鄰居被人冤枉殺了人,就是白仵作通過一根銀針救了他!原來你真是白仵作的女兒,真是失敬,失敬!”說罷,竟朝她作了一個揖。

白簫眼下哪有工夫跟他客套,向林賊討到解藥,報義父和爹娘的大仇才是要緊,便隨意點頭還了個禮。這時,那鄭縣令又道:“莊主,我知道雲台山莊過去跟玉龍山莊有親戚關系,如今因為夫人被休,兩家就此不再往來,貴莊為此一直怨恨林莊主,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林莊主適才說得也對,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再說今天又是他的好日子,他既休了夫人,再娶也是應該。正所謂君子有成人之美,莊主,你可否看我個薄面,今天先回去,有什麽事等過了今日再說?”

白簫聽了他的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拒絕:“不行!我婆婆的命等不了,我爹娘的仇等不了!林湧泉,今日你跑不了!”

林湧泉聽見這句,臉色一變厲聲道:“徐玉簫!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我幾時殺過你爹娘?你當時只有六歲,如何知道是我殺的你爹娘?”

“你若不是兇手,何以知道,我爹娘死的時候,我只有六歲?我幾時說過,我爹娘是什麽時候死的?”

林湧泉一時語塞。

白簫又道:“林湧泉,我爹娘的大仇,我可先擱一擱,你叫你女兒下毒害我婆婆,你先把解藥拿來!”

“胡扯!我幾時下毒害過她?你有何憑證?”林清芬忽而從一旁躥了出來,她的肚子已經很大,看上去好似快臨盆了,但她的神情卻一如往常。

白簫不甘示弱,大聲道:“你還想抵賴!那天你特意帶了禮品去看婆婆,你一走,她便病倒了!你是故意要下毒害她,好以此要挾徐濱!你當初誘捕我們,將我們推入陷阱,扔進雪山山谷,我不怪你,可婆婆從小將你當親生女兒看待,你怎麽下得了手?你就不怕遭報應嗎?你以為這樣你就能得逞了嗎?”

林清芬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她不由分說從身邊的一個護院腰間拔了一把刀便向白簫砍來。白簫避了兩下,輕輕一推,將她推到一邊。林清芬不甘心,仍想上前廝打,卻被林湧泉喝住:“你一個孕婦逞什麽能?快下去!”一句話提醒了她,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終於收起了刀,但她仍不忘咬牙切齒地對白簫說道:“她受罪全怪你!要沒你這個掃把星,她早就名正言順地當奶奶了!”

此話一出,禮堂裏再次議論紛紛,林湧泉更是惱羞成怒,朝女兒瞪了一眼。林清芬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正好有兩個丫頭來攙扶她,她只能低著頭,快步跟著丫環離開了禮堂。

此時,禮堂裏已經一片混亂,連鄭縣令也有些疑惑了,他問林湧泉:“林莊主,令愛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鄭大人,她可能是得了失心瘋,因她丈夫在新婚之夜突然暴斃,所以最近常犯病。”林湧泉對鄭縣令倒是很恭敬。然而,那大人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回頭問白簫:“莊主,你口口聲聲說林莊主殺了你爹娘,我倒想多問一句,他為什麽要殺你爹娘?”

“因為他知道我爹查出了真相!二十年前,林湧泉殺了臨沂的文鏢師。文鏢師是我義父的嶽丈,為了查出兇手是誰,我義父特地從無錫將我爹請來,檢驗文鏢師的屍體。我爹驗屍之後,終於在十年前獲得指證兇手的重要證據。他寫信給義父,約他商談。想不到,這林賊早就覬覦我義父家的財產,在義父家埋伏了奸細,那奸細偷看了我爹給義父的信後,便立即通知了林賊。於是,這林賊趕走我義父之前來到我家,殺了我爹娘。現下,這奸細被我關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若要上公堂,我隨時可以將他帶來,林湧泉,你可敢跟他當面對質?”白簫義正詞嚴,本以為林湧泉會被他問住,誰知林湧泉卻是一笑。

“一個貪財下人的話豈可相信?只要給他些錢,還不是你要他說什麽,他就說什麽?誰不知道你們雲台山莊是宿城首富,要收買個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別以為我不知道,自我休了文蘭之後,你們便懷恨在心,意欲置我於死地!”

眾人連連點頭,都覺得他說得頗有道理,白簫更是被他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倒是那鄭縣令出面打了圓場:“雲台山莊在宿城一向口碑甚好,當年的徐老莊主是有名的大善人,徐莊主的為人,我也素有耳聞。我相信不管是徐老莊主,還是現在的徐莊主都不會做這種栽贓誣陷的事。”他一言既出,眾人又紛紛點頭,覺得有理,白簫也禁不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這時,又聽他問道:“徐莊主,你說林莊主二十年前殺了臨沂的文鏢師,可有證據?再則,文鏢師既是你義父的嶽丈,那應該也是林莊主的嶽丈,他為何要殺自己的嶽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