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打哭了(第2/5頁)

阿卡朵舉劍前刺,柔韌的劍身扭曲如蛇,劍尖顫動成一縷徹底無法看清的飄渺雲煙,淡淡的血色鋒芒如毒蛇吐信。劍光掠起的瞬間,劍尖上那一點極淡的血色鋒芒一分為四,分取張靜姝的眉心、咽喉、心臟、小腹四個要害!

但若論劍術修為,張靜姝明顯在對手之上,當即兩指並攏點出,劍氣淩空,劃了一個圓弧,就將阿卡朵的劍圈鎖困住,同時連消帶打,掃向阿卡朵肩膀。

她的出手,手如劍,劍如指,直來直去,沒有任何花哨,但手指一動立刻就有劍氣相隨,淩厲精準,沒有任何的花哨動作,是真正殺人奪命的本事。不過她的出手終究還是留了余地,只對準了對方的肩膀。

她雖然嫉惡若仇,卻不濫殺無辜,在確定對方是否真是吸血鬼之前,不會隨便下殺手。

穿金裂石的劍氣掃中阿卡朵的身體,就見她身上中劍處突然有一層皎潔中帶著一絲瑪瑙般紅暈的剔透瑰麗晶體生出。劍氣掃中,就如擊中什麽極堅硬、又極滑極韌難以著力的存在,一卸滑走,不能造成任何傷害。

而在視覺感觀上,又有些像揮劍斬擊水中映的明月,一劍斬下,水波大亂,月影扭曲破碎。一時只見中劍的晶體表面,又有如水如霞的七彩之光流轉氤氳,令空間奇怪的扭曲起來,而阿卡朵自身也變得如凹凸鏡映出來般變得光怪陸離,轉眼間又分成四個人影,向四面八方擴散,將張靜姝圍在中間。而每一個虛實難辨的人影又都時刻有無數扭曲波動的殘影在向外衍生、晃動、交匯、消失……

這卻是《血月靈鑒》中結合了血族的“緋影”以及催眠幻術而衍生的一種身法——“月池千幻”,以阿卡朵如今的精神力加上“魂戒”的增幅,即使金丹修士的感應能力也無法在第一時間辨明究竟。

一時阿卡朵仿佛舞動的精靈、飄飛的魅影,以一種說不清是奔跑跳躍還是滑翔飛騰的移動方式,繞著張靜姝遊走不休。她的姿態無比優美動人,但又迷離詭異,恍惚如夢,讓人在看到的同時就會禁不住會為之深深吸引,但隨即又被那無比的動蕩飄忽之感影響神志,感覺到整個天地也隨之劇烈晃動、旋轉,從而眼花繚亂,頭暈目眩。

而阿卡朵的攻擊更如行雲流水,生生不息,源源不絕。一把刺劍在她手中幻出萬般變化,劍光時而爆閃如火星,時而柔和若朝霞,時若飄絮飛舞,時若水銀瀉地。攻擊到後來,她高速攻擊時留下的劍光殘影已然匯聚成一片,形成一圈銀白中帶著一抹血紅的強烈劍光,將張靜姝困在中央。

初時,刺劍破空聲如和風撲面,悄無聲息。漸至後來,破空聲如疾風驟雨,那嗤嗤銳響激得人耳膜生痛。

張靜姝屹定原地,面帶一絲冷笑,在她看來,阿卡朵的劍雖然耍得花哨好看,劍招也稱得上玄奧精妙,但其劍道修為其實頗為淺薄,根本發揮不出劍意的三分威力,對自己造成不了多少威脅。要不是對方的奇特護體能力以及迷幻身法讓她有些捉摸不透,單論劍術,早就可以分出勝負了。

雖然沒有怎麽移動,但無數劍氣已從張靜姝體內蜂擁而出,一條條,一道道,無以計數,與阿卡朵每一道劍芒都如針尖對麥芒撞到一起,無一漏網。一時兩人之前的空氣被絞得一片沸騰洶湧,無數細碎的光雨不斷迸發,不斷湮滅,不斷消逝。

一輪密集對攻,雙方都不可避免有所中招,但張靜姝融劍入體,一副肉身已經有了幾分劍器的特質,筋骨肌肉,如玉石一般堅硬難破,被遊離劍芒劍氣擊中,根本就無甚大礙。而阿卡朵身上的“血天衣”護體功能也極為了得,讓張靜姝一時難以找到有效的破解方式,故而相持不下。

再鬥片刻,阿卡朵沒有持劍的左手突然舞動起來,春蔥般的五指不斷結出一個又一個手印,各色的光芒和細小魔法陣不時在她身邊亮起,然後消失。雷擊、冰星、炎球、衰弱、減速、石化……各種各樣的低階法術與詛咒如狂風暴雨般的射了出去,一時各種色彩的煙花盡情綻放,雖然同樣沒法對對手造成多少威脅,但也給張靜姝增添了不少麻煩。

血族修煉到公爵等級後,頭部就會凝結出一枚血晶,天然能夠與各種魔法元素共鳴共振,達到瞬發低階法術、默發中階法術功效,而且也能夠感應異界魔怪的存在,進而以最小的代價召喚它們。從某種程度講,血晶與修士的金丹實有異曲同工之妙,而血族的公爵,也是與金丹修士同級的存在,只是大多數公爵精於魔法,不甚擅長近身對戰而已。

阿卡朵本身的血能已經逼近親王等級,只是缺少相應的磨礪,還不能比擬親王的老辣。如今與未盡全力,沒用法寶的張靜姝相持不下,純粹只是她在一個對自己不利的時間地點,選擇了一種對自己不利的對戰方式,而且還要掩飾自己最擅長最犀利的血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