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打哭了(第3/5頁)

雖然她的血能已經蛻變升華,不至於如油脂般一暴露就會被陽光點燃,但在陽光之下,仍然會削弱近三成,而且在不動用自身血液的情況下,就和自綁雙手與張靜姝動手差不多。

血族的鮮血不僅可以隨心所欲變化為各種武器、盔甲,用於快速勾畫符文與魔法陣,而且還可以召喚異界魔物惡靈依附其中,化為血蝠、血犬、血蜘蛛之類攻擊對手。一個擅長召喚的高等血族全身上下往往就如飼養、寄生了無數魔物一般,每一處部位都可能有可怖的血色獠牙、利爪冒出,這也是他們最令人感到邪惡恐怖的地方。如今阿卡朵為了掩飾自己的血族身份,對於這些手段都拋棄不用,實力至少又要再打三四成折扣。

經過這麽多年的歷練,阿卡朵已不再是過去那個傲慢嬌縱的血族公主,如今的她雖然表面上顯得極為憤怒,但其實都保持了相當的理智。她的動手,隱藏了兩重目的,一是借對手磨礪自己還不是很熟悉的《血月靈鑒》技能;二是實驗一下自己蛻變後的血能能否在對戰中瞞過高等修士,能則借此顯示自身清白,不能則要開始考慮綁架人質或者殺人滅口了。

如今看來,她的掩飾還是起了作用,張靜姝對於對手是血族的疑心越來越降低,對於自己先前的堅持也越來越是有些拿捏不定,殺意更減,背後的“三冥戮仙劍”更是不見有出鞘的意思。除了顧慮王宗超之外,也因為天師教對於這種殺性極重的法器有嚴格的門規限制,除非自身遭遇生死危機或者遇上確鑿無疑的邪魔之屬,否則不能輕易動用。所以雙方如今表面上雖然打得頗為激烈,但其實已遠遠談不上慘烈。

但阿卡朵卻還不滿足於此。

她還要贏,她要在太陽光之下,在不暴露自己真正殺招的情況下戰勝一位金丹修士!除了為了自己的好勝心以及為自己出氣之外,她還隱隱有向某女示威的意思。

而相對的,由於心中的疑惑以及王宗超造成的壓力,張靜姝的戰意卻越來越低,劍法中的淩厲殺招,全然發揮不出來,驀地腳下一虛,仿佛已不再是立足實地。一個波光粼粼,仿佛映照著皎潔月光,點點碎銀閃爍迷離的深邃湖面憑空出現,湖水深沉,陰寒刺骨,某種帶刺的堅韌藤蔓從湖中伸出,死死纏住她的雙腿,要將她扯入湖中,轉眼間就已是沒膝!

阿卡朵已將“血腥鬥篷”練入自己的影子,其中自能擁有一個血色空間,外觀上猶如一汪血池。但自她血能蛻變之後,血色深藏,外觀上反而像是映著月光的深潭,不徹底沒入,無法發現其中的血腥真相。

張靜姝卻是處變不驚,通體頓時如波浪一般顫抖起來,整個人仿佛已化為一柄正在顛震的巨劍,緊接著全身上下劍氣澎湃,如同山呼海嘯爆發!

腳下藤蔓霎時粉碎,張靜姝身隨合抱粗的劍光,沖天而起,腳下月色深潭隨之破滅消失,大地震動,四面八方亂石齊飛,如同被山洪傾瀉卷走。要不是王宗超將四周元氣鎮住,令絕大多數破壞力消弭無形,四周一兩裏內的村落難免要房倒屋塌,更甚暴力拆遷了。

不過張靜姝卻沒有發現,在月色遮掩下,深潭中還隱藏了一個血色的五芒星魔法陣,又隨著月色深潭破滅一閃而逝。

面對沖天飛起的對手,阿卡朵嘴角帶著一絲譏謔,玉首微微擡起,眯起的雙眼中透著一股驚人的妖媚與危險。與此同時,她手中的刺劍上突然綻出刺目的銀色光芒,隨後整個劍身突然消失不見——劍並沒有消失,只是她此時的劍速,已經遠遠超出了人類肉眼所能捕捉的範圍!

嗤……一道拖長了的淒厲破空聲驟然響起,卻是由無數記破空聲組合在一起,因那無數記破空聲響起的頻率太快,彼此之間並無任何間隙,連成了一片,以致於教人只能聽到一聲悠長無比幾於撕裂長空的龍吟長嘯!

隨後,空氣中綻開了一朵碩大的銀色玫瑰,層層疊疊的花瓣看上去栩栩如生,彩光流轉,鮮艷欲滴。但這看似美麗的玫瑰卻隱含著恐怖的殺機,向張靜姝吞噬過去。

面對對手突然爆發的殺招,張靜姝卻表現得應對遲緩,全身僵硬麻木,一時似連擡手舉足都顯得極為困難。

因為她已經中了月色深潭中的月華寒流以及一個早有預謀的準高級石化詛咒,血族的石化詛咒首先針對血液,令人先是血液凝結石化,緊接著才是骨骼肌膚,不過在寒流的掩飾下,倒是讓人很難覺察出其細微區別。偏偏張靜姝身體與玉質劍器相溶,雖然足夠堅硬,但缺點卻是氣血不足,對於石化詛咒的抗性尤其低下,一時竟然全身僵化,無法動彈。

先前一輪低階魔法襲擾,阿卡朵的關鍵目的還是為了試出對手的弱點,這才針對性地施展石化詛咒,狠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