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怨氣易消 芳心難測武功雖失 俠骨猶存(第4/18頁)

天梧道:“可以。”

齊勒銘問道:“你們追她不上,想必她是跑得飛快的了。”

涵虛道:“她的輕功是遠在我們之上。”

齊勒銘道:“當時是日間還是晚上?”

涵虛道:“黃昏時分。”

齊勒銘道:“她跑得飛快,又是黃昏時分,深山密林,你們就看得清楚當真是她?”

涵谷遲疑片刻,說道:“雖然她是一掠即過,但我相信不會認錯人的。”

齊勒銘道:“但憑相信二字,怎能入人以罪。她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件事,我也可以說,你們見到的那個人絕不是她。”

天梧道人道:“縱然他們看得不很真切,但兩人都指證是她,最少也可說得是她有嫌疑吧?”

齊勒銘憤然道:“嫌疑?嫌疑!哼,你們當然是有權利嫌疑任何一個人,這我還有什麽話可說?”

天梧道:“好,你沒話說,我有話說!要是沒有更有力的證據,證明這位穆姑娘那日不在華山,那我就只能把嫌疑當作事實了。

“這位穆姑娘和我們華山派從無來往,偏偏在我的掌門師兄遇害那天發現她在華山,而且是匆匆忙忙的逃下山的。天下有這樣湊巧的事嗎?”

天梧繼續說道:“據我所知,這位穆姑娘綽號銀狐,是以毒藥暗器名聞天下的穆家女子。

“齊先生,恕我直言,單憑你的武功,未必就能夠傷了我的師兄,但有了這位穆姑娘幫你,我的師兄就非得死在你們手下不可了!”

天梧是個老實人,他只相信事實。老實人的“懷疑”是要講究有“事實根據”的,一旦他相信了那是有事實支持的懷疑之時,他是很難放棄成見的。如今天梧道人就是因為相信那日在華山出現的女子必是銀狐無疑,故此對齊勒銘的懷疑也就更加大了。

齊勒銘道:“你們冤枉我不打緊,但她是無辜的。娟娟、娟娟!我知道那個人絕不會是你,你為什麽不分辯?”

穆娟娟淒然道:“我能夠和你死在一起,那不很好嗎,你都不分辯,我又何必分辯!”

一直沒有說話的上官飛鳳忽地開口說道:“據我所知,那日在華山之上,是有一個人和那個女子交過手的。那個人必定比貴派這兩個弟子看得更加清楚!”

天梧道:“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有那麽一個人?”

上官飛鳳道:“你不必管我是誰,也不必管我怎麽知道,我只問你,有沒有這個人?”

天梧道:“有是有的。但他不是華山派弟子。”

上官飛鳳道:“不是華山派弟子,就不可以做證人嗎?”

天梧遲疑片刻說道:“可以,但不知他是否願意,你求他吧。”心裏想道:“不知道要請的證人是不是玉虛子,倘若是玉虛子,我正是求之不得。玉虛子當不會因為與天璣師弟有所不和而說假話的。”

“玉虛道長,請你出來。”上官飛鳳叫道。她要請的證人果然是玉虛子。

“玉虛道長,你願意作目擊證人麽?”上官飛鳳問道。

玉虛子道:“願意。”

上官飛鳳道:“道長,你來了這許久,想必對這位穆姑娘也看清楚了?”

玉虛子道:“看清楚了。”

上官飛鳳道:“那麽你說,那日你在華山所見的女子是不是她?”

玉虛子還沒回答,天璣道人先叫起來:“當然是她!玉虛道兄,記得那日你曾經對我們說過的……

“你說,那個女子乃是穆氏雙狐中的銀狐,銀狐是齊勒銘的情婦,而你正是因為要從她的口中得知齊勒銘的消息,才要追捕她的。這是你說過的話,我沒記錯吧?”他是怕玉虛子改口,是以特地搶先搬出他的話來。

玉虛子道:“沒有記錯。”

天璣道人心花怒放,釘緊再問:“如今齊勒銘亦已承認他和這位穆姑娘如同夫婦,她還能不是銀狐嗎?”

玉虛子道:“她是銀狐!”

天璣對上官飛鳳道:“你還有何話說?”

玉虛子忽道:“她沒話說,我有話說!”

天梧、天璣都不禁一愕,齊聲說道:“請說!”

玉虛子道:“不錯,剛才我都還在懷疑銀狐就是那日和我曾經交手的那個女子的,但現在我已經看清楚了,不是同一個人!”

天梧道:“你確實知道不是同一個人?”

玉虛子道:“那人相貌和她十分相似,但還是有些地方不同的。那個女子臉上沒有梨渦,聲音也帶有塞外口音,不像這位穆姑娘說的是地道的陜北方言。”

天梧道:“你懷疑那個女子是她的姐姐金狐?但據我所知,金狐早已嫁了遠在藏邊的白駝山山主,白駝山和我們華山派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她又有什麽理由偷偷跑上華山來害我們的掌門?”

玉虛子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說這位穆姑娘不是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