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良友相逢徒悵悵夫妻離散恨綿綿(第2/6頁)

使長矛的蒙古武士正自向李思南刺來,李思南輕輕一閃,閃到了使大刀的漢子背後。這漢子給李思南點著了穴道,渾身麻木,不能動彈,但卻還未曾倒下,就似著了定身法似的,恰恰給李思南拿來當作盾牌。

蒙古武士不知他已著了道兒,待到長矛刺出,見他動也不動,方始發覺有異。他們二人的招數本來是互相配合的。蒙古武士正面刺紮,這漢子就該側身斜劈,與他配合,來攻敵人的。

蒙古武士大吃一驚,縮手不及,長矛一挑,登時把自己的同伴像稻草人似的挑上了半空。蒙古武士目瞪口呆,又驚又怒,迫切間還未曾罵得出聲,李思南已是刷的一劍,刺入了他的小腹。李思南喝道:“你們到黃泉路上作伴去吧!”抽出劍來,這個蒙古武士也就應聲倒地了。

紅衣喇嘛見李思南來到,膽氣已怯,此時他的兩個助手又已給李思南所殺,紅衣喇嘛更是心慌,這刹那間不由得杖法大亂。孟明霞乘勢疾攻,劍氣如虹,一招“玉女投梭”,劍光閃處,血花飛濺,紅衣喇嘛的右肩已是給她劃開了一道五寸多長的傷口。

紅衣喇嘛一聲怒吼,回身便逃。李思南喝道:“往哪裏跑?”紅衣喇嘛一抖九環錫枚,枚上的九個銅環都飛了起來,向李、孟二人打去,原來他的銅環不但可以擾人心神,危急之時,還可以用作暗器的。

李、孟二人雙劍合璧,劍光四展,合成了一道圓弧。只聽得叮叮當當之聲不絕,九個銅環盡都打落,有的還給劈成兩半,發出刺耳異常的音響。

孟明霞道:“掃蕩殘敵要緊,請你去助屠鳳。”口中說話,身形已是朝著楊婉奔去。原來孟明霞想和楊婉結交,因此要趁這個機會與楊婉並肩禦敵。

那五個圍攻屠鳳的漢子見大勢已去,無心戀戰,不待李思南殺來,便即一哄而散,屠鳳不理他們,卻向那紅衣喇嘛追去。李思南恐她有失,跟上去給她壓陣。

屠鳳問道:“這喇嘛可是昨晚與那榮彩一道,要來捉拿我的二師哥的?”李思南道:“不錯。他已經著了孟女俠一劍了。”屠鳳銀牙一咬,說道:“不能放過了他!”

此時那紅衣喇嘛剛剛搶了一匹坐騎,跨上馬背。屠鳳把手一揚,發出了連環毒鏢。紅衣喇嘛一臂受傷,揮杖不靈,只打落了一支毒龍鏢,第二支毒龍鏢射著了他的後心。毒龍鏢見血封喉,紅衣喇嘛一個倒栽蔥跌下馬來,發出了一聲裂心肺的呼叫,就倒在血泊之中不會動了。

楊婉獨戰淳於臏正感不支,孟明霞來到,一照面便下殺手!

淳於臏反手一鉤,鉤尖對著孟明霞的虎口。這一招攻敵之所必救,本來是反守為攻的上乘招數,可惜淳於臏要對付的不單是一個孟明霞,在他前面還有一個楊婉也沒閑著。楊婉趁這機會,刷的一劍指到了他的前心。淳於臏背腹受敵,難予兼顧,只好先解楊婉這一招足以取他性命的劍招。孟明霞何等矯捷,劍鋒一轉,倏的一個“斜切藕”的招式斜削下來,登時在淳於臏的左臂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要不是他倒縱得快,這條臂膊險些就要給孟明霞硬生生地切斷。

屠鳳喝道:“把性命留下來!”她恨極了淳於臏,一揚手竟是三支毒鏢,連環發出。淳於臏委實了得,一臂受傷,只是單鉤一撥,只聽得當當聲響,兩支飛鏢給他打了回來,和第三支飛鏢一撞,三支毒龍鏢都落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淳於臏早已跨上了馬背,絕塵而去。他這匹坐騎乃是千中選一的口外良駒,不在明慧公主送給李思南的那三匹名馬之下。

屠鳳嘆了一聲“可惜”,把毒龍鏢拾回暗器囊中,上前待與他們招呼,只見孟明霞已經和楊婉搭話了。

孟明霞落落大方地笑道:“這位想必是楊姐姐了?屠姐姐回來和我說起,我正在遺憾恐怕見不到楊姐姐,誰知你們就來了。這次可真是多謝你們啦。”

楊婉說道:“這是應該的,孟女俠於南哥有救命之恩,我們得知消息,豈能不來報答?說真個的,我也很想見見孟姐姐呢。”楊婉雖然不好意思說出她是李思南未婚妻的身份,但在言語之間,已是隱隱約約地透露出來。一句親親熱熱的“南哥”,就足以表明了她和李思南的關系是與眾不同了。

李思南倒是有點感到尷尬,但好在孟明霞落落大方,李思南受了她的影響,神態這才恢復自然。當下李思南上來與孟明霞重新見過了禮,謝過了她當日相救之恩。

孟明霞問了他在蒙古的遭遇,李思南據實回答,最後說道:“家父不幸遭奸人陷害,多虧婉妹救護,我們父子才能見上一面。”孟明霞聽了這話,心中更是了然,情知他們的關系決不只是止於“兄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