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妒火攻心揮利劍情場失意走他鄉(第4/7頁)

褚青山練有毒掌功夫,谷涵虛的功力已經打了折扣,給他的毒掌打著,雖然是贏了這招,但卻中了毒了。此時他必須運氣抗毒,倘若張、喬二人聯手再上,與褚青山夾攻的話,時間一久,他必有性命之憂!

好在喬元壯傷得甚重,有心無力。而張元吉因為得對方饒了兩次,也是不禁有點難為情,不好意思乘人之危。

褚青山一個人不敢獨自進攻,谷涵虛圓睜雙眼,喝道:“褚青山,你上來吧!我豁出了這條性命,和你拼了!”

褚青山回過頭來,盯著喬、張二人冷冷說道:“你們兩位怎麽啦?這小子本來是你們的大仇人,與我無關的。你們若是忍得下失妻奪劍之辱,我姓褚的拔腿就走,省得自討沒趣!”

喬元壯血汙的臉上一片鐵青,甩開了張元吉扶他的手,峭聲說道:“師弟,武當派的弟子決不能讓人看小,你不上去,唯有我上去!”他受傷甚重,腳步一邁,搖搖欲墜。

張元吉咬牙說道:“好,我與這小子拼了這條性命便是!”把師兄替下,揮劍再上,但心中卻是一片茫然。

谷涵虛受了毒傷,情知再戰下去,必定兇多吉少,把心一橫,想道:“你們如此苦苦相迫,我也唯有大開殺戒了!”當下吸一口氣,默運玄功,護住心房,橫掌當胸,準備決一死戰。

眼看一場你死我活的惡戰又要展開,忽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誰人這樣大膽,敢在我的家門鬧事,都給我住手!”

聲音遠遠傳來,人影卻尚未見。顯然是說話這人用了“傳音入密”的內功。附近人家,誰人能有這樣深厚的內功?是以大家雖然未見到人,也都知道是嚴浣之父、川西大俠嚴聲濤到了。

果然話猶未了,嚴聲濤已經現出身形,而且不僅是他一人,是他們夫婦一同來了!張元吉停下腳步,叫道:“嶽父大人,你來得正好!”

嚴聲濤看見谷涵虛和自己的女兒都在場中,又聽得張元吉如此說話,這一驚端的非同小可,澀聲說道:“這是怎麽回事?”聲音都顫抖了。

嚴夫人氣得手足冰冷,顫聲喝道:“你這死丫頭氣死我了!明霞,想不到你也和你表姐串通瞞我!你們還不給我住手!”此時季、梁二人因為要奪回佩劍,兀是未肯罷休。

孟明霞腳尖一挑,把地上的一柄長劍挑起來,筆直的向梁元獻飛去,隨即把手中的那把長劍倒持劍柄,反手一送,送到季元倫面前,說道:“收回你的劍吧!”季元倫不知所措,本能的將劍接了下來,接了下來,方才驀地省覺這是大失體面之事,恨恨說道:“這筆賬我記下了。今日看在嚴大俠夫婦的分上,暫且不和你算。”此時梁元獻亦已把劍接到手中,手按劍柄,向孟明霞怒目而視。

嚴夫人是知道武當派的規矩,當下更是氣上加驚,頓足說道:“你、你這兩個丫頭給我惹下這場大禍,是不是要把我氣死了才痛快?”

孟明霞道:“這不關表姐的事,他們的劍是我奪的,誰叫他們欺負表姐!姑姑,你別擔心,有甚大禍,由我擔當就是。你們聽著,我叫孟明霞,我爹爹是孟少剛,你們要和我算賬,盡可到蘇州找我。”

嚴夫人給她弄得啼笑皆非,但此際最令她擔驚、生氣的還是她女兒的“醜事”,是以她就只好暫且不理會孟明霞了。

張元吉待雙方都已停手之後,方始緩緩說道:“嶽父大人,這是什麽一回事情,你已經親眼看到了。小婿恐怕說出來會汙了口,你欲知其詳,還是請問你自己的女兒吧!”

嚴浣道:“爹爹,你也親眼見到了,那人是插翅虎段點蒼的師弟飛豹子褚青山,他夥同了武當派的弟子前來,分明是有心找你鬧事的!”

褚青山神色自如的向嚴聲濤施了一禮,說道:“不錯,我的師兄和嚴大俠是結了一點梁子,但與今晚之事卻不相幹。嚴大俠,不瞞你說,我的師兄折在你的手下,對你老倒是佩服得很,他不服氣的只是這個小子從中混水摸魚,把你老也欺騙了。嘿,嘿,這話我本不當說的,但如今你老已經親眼見到了,我也不妨說了。這小子和令嬡不但早就相識,而且瞞著你私自往來。我們師兄弟雖然和你老過去有點嫌隙,也替你老不值!川西大俠一世英名,豈能讓這小子玷辱?我今晚來此,實不相瞞,就想替你老效勞,私下了結此事,免得傳揚出去,對你老的面子,那、那就恐怕太難堪了!”

嚴聲濤一生最愛面子,如今他的女兒被女婿帶了外人前來“捉奸”,累得他當眾出醜,當真是比要了他的性命還更難受!淡淡的月光之下,只見他悶聲不響,臉上好像鋪了一層寒霜似的,冷得駭人!

他雖然沒有立即發作,但誰都看得出來,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寂靜!沒人敢再說話,沉重的氣氛壓得人透不過氣。連張元吉在內,每一顆心都在怦怦跳動,不知嚴聲濤要如何來處置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