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深情豈料招奇變藏寶原來是禍胎(第3/7頁)

褚遂嘆了口氣說道:“小承子,看在你的分上,我暫且留下這丫頭的性命。待擒了那小流氓,再與她算賬,你與我把她縛了起來!”

展伯承吃了一驚道:“不必這樣吧?”

褚遂怒道:“不縛起來,要讓她再與外人串通嗎?你好沒出息,就只知道袒護你的齡姐,你不動手,我來動手!”

展伯承沒有辦法,只好說道:“爺爺息怒,別氣壞了身子。我給你找根繩子。”

褚遂早已掏出了一卷粗繩,說道:“不用你去張羅,我已經準備好了。這是準備縛那小流氓的,如今先給她受用。把她推進房去,縛在床柱上。”

展伯承無可奈何,只好依言行事,將褚葆齡拖進了褚遂的房間,接過了麻繩,心中說道:“齡姐,你可得原諒我,我不能不聽爺爺的話。你今晚之事,也是做得荒唐了些,難怪爺爺惱怒。”

展伯承心裏在求褚葆齡“原諒”,他的齡姐卻在心裏惱怒他。果然不出展伯承所料,褚葆齡只道是給他“出賣”了,心道:“不是你去告爺爺,爺爺焉能知道?哼,你出賣了我,如今卻來假獻殷勤!”她不能說話,可是那惱怒的眼光,卻比任何說話更具表露了她的抱怨!

展伯承難過之極,避開了她的目光,胡亂的將她捆縛。

褚遂喝道:“縛得緊一些!”展伯承道:“是!”心中卻不忍令褚葆齡多受苦痛,雖然將她的雙手反縛在床柱上,卻是打了兩個活結。

褚遂是因為自己並非用重手法點穴,怕孫女兒逃走,才要展伯承將她縛起來的。但時間緊迫,他已來不及仔細檢查,心中想道:“這丫頭的內功雖有幾分火候,但要自己解穴,至少也還得一個時辰。她也未必就敢逃走。”他也想得到展伯承可能手下留情,並未緊縛,但也由得他了。要知褚遂盡管對孫女兒十分氣惱,但卻又是十分疼愛,心情是很為矛盾的。所以當他察覺展伯承處處在護著他的孫女兒,而且三番兩次在向他求情之時,他表面是裝作發怒的樣子,斥責了展伯承,但心裏卻是暗暗歡喜。

展伯承縛好之後,不敢再與褚葆齡的目光接觸,便即回過頭來。

這時褚遂已取下了掛在墻上的雁翎刀,彈了一彈,說道:“寶刀啊寶刀,我冷落了你三十年,今天可又要請你出鞘,飽飲奸人之血了!”豪情依舊,但聲音卻甚蒼涼。

褚葆齡聽在耳中,痛在心裏,她最最害怕的事情在她爺爺口中說出來了,她爺爺要寶刀飲血,那就是下了決心要殺劉家父子了!她不願意劉家父子傷了爺爺,同樣,她也不願意爺爺殺了劉家父子。“呀,要是爺爺當真殺了芒哥……”她眼睛一黑,幾乎就要昏迷,再也想不下去了。

褚遂道:“別待在這裏了!”拉著展伯承走出房間,反鎖了房門,說道:“小承子,快回房間取你的寶劍,今晚你與我一同迎敵!”

展伯承道:“爺爺今晚當真是要殺人麽?”

褚遂道:“對付這等兇狠的敵人,動手就絕不能留情!你想想他們處心積慮,要奪寶藏,給我發現,他們是不是要與我拼命?我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們了!”

展伯承知道這場惡戰已是絕不能避免,爺爺說的也是事實。但想到他的齡姐與那劉芒,心中不禁惴惴不安。

褚遂說道:“等下我對付那兩個大人,你對付那小流氓。記著,臨場鎮定,決不可怯懼,也決不可留情!要用最狠最辣的招數,最好一劍就結果了那小流氓!小承子,我這是為了讓你出一口氣,但卻也不單單是為了出氣而已,你倘若殺不了他,我還得照顧你的話,那就連累我了!你要知道,那姓劉的老混蛋和那獨孤宇都是武林一等一的好手!”

展伯承聽得爺爺要他對付劉芒,更是吃驚,心中想道:“我若殺了劉芒,齡姐豈不是要恨我一生?但我不殺劉芒,只怕又連累了爺爺,這可如何是好?”

褚遂道:“那小流氓武功不弱,但好在你這一個月來武功大進,你用你家傳的五禽掌法,和我所教的斷門劍殺手,料想可以對付得了。他的弱點在於下盤不穩,輕功較差,你記著了。”

展伯承應了聲:“是。”心道:“是啊,這劉芒年紀比我大,身材也比我魁偉,也不知是他殺我還是我殺他呢?我還未曾與他試過一招,就先想著手下留情,這不是太可笑了麽?”

展伯承打定主意,到了動手之時,再審度當時情勢,見機而行。但雖然有了主意,心中仍是七上八落,惴惴不安。

一老一少,到了花園中藏寶之處,埋伏在假山後面。展伯承手裏捏著一把冷汗,不多一會,只見一彎眉月,已到天中,正是三更時分。

褚遂悄聲說道:“來了,來了!你等我先動手再撲出去。”話猶未了,果然便看見三條黑影,越過圍墻,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是那虬髯漢子,獨孤宇在中間,最後的才是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