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不見創痕 疑真疑幻難明心跡 非友非仇(第2/23頁)

楚天舒冷冷說道:“你要我對你怎樣,要我巴結你嗎?”

齊漱玉氣道:“你這人說話怎的如此無禮,誰要你的奉承?你既然和衛天元是朋友,多少也得對我客氣一些吧?難道你不知道我……”

楚天舒道:“我知道你和飛天神龍的關系,但錯的可不是我!”

齊漱玉道:“哦,我有什麽地方錯了?”

楚天舒冷冷說道:“飛天神龍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我怎麽高攀得上?你要找飛天神龍的朋友,可是找錯人了。我非但不是他的朋友,連他的朋友我也不敢高攀!”

齊漱玉自小受爺爺寵愛,嬌生慣養,哪曾受過人如此奚落?不過她也是一個七竅玲瓏的人,一聽楚天舒這樣氣憤憤的說話,心中卻已猜到幾分。

她忍著氣說道:“好,就算你不是他的朋友,但你也曾承認和他不是普通的相識。你不肯把他的消息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他曾經得罪過你?”

楚天舒道:“我和別人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齊漱玉忍不住發作:“就算他得罪了,我可沒有得罪你!”

楚天舒道:“你沒得罪我,但我也並沒欠你什麽。小姐,我不高興和你說話,總可以吧。”

齊漱玉氣得面孔發白,說道:“不可以!你不和我說個明白,我就不放你過去!”

楚天舒一聲冷笑,說道:“我倒要看你有什麽本事留得下我?”

冷笑聲中,身形飛起,從齊漱玉頭頂飛過。

齊漱玉衣袖一揮,卷他雙足,使出了家傳絕技之一的“流雲飛袖”功夫。

楚天舒已料到她有此一著,淩空一個倒翻,雙掌拍下,只聽得“波”的一聲,齊漱玉的衣袖雖然沒有卷住他,他也未能擺脫齊漱玉的纏鬥。他這一掌淩空拍下,剛好抵消齊漱玉那一拂的內力。輕功受了影響,腳尖剛剛著地,齊漱玉又已在他的面前攔住他的前路。

楚天舒怒道:“我也沒有見過你這樣橫蠻的小姐,我早已告訴你了,任何有關飛天神龍的事情我都不願意管了,你讓不讓路?”

齊漱玉道:“不讓!”

楚天舒道:“好,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駢指如戟,立即使出家傳的點穴功夫。

齊漱玉滴溜溜一轉,左手的衣袖突然從肩後反甩過來,像是靈蛇吐信似的“嚙”他咽喉,楚天舒雙指一鉗,她的這邊衣袖已經縮了回去,右手的衣袖又伸了出來,拂向他頸後的玉淵穴,楚天舒一個大彎腰、斜插柳,欺身撲進,點她脅下的期門穴。齊漱玉右邊的衣袖卷了回來,這次卻是把衣袖當作軟鞭來使,不過仍然是攻擊他的咽喉要害。楚天舒倘不變招,袖長指短,只怕手指未點著她的穴道,自己的咽喉,就要給她的這一招“藤蛇纏樹”勒住了咽喉。

雙方各出家傳絕技,霎眼鬥了三五十招。齊漱玉的兩條袖子不但可以當作軟鞭來使,還可以當作拂塵拂穴。這種拂穴的功夫,在武林中也是極為少見的。非但如此,經過她的玄功運用,她的衣袖還能使出板刀招數,拍出之時,勁風呼呼,當真好像一口鋼刀似的。

不過,楚天舒以指代筆,招數亦是精奇之極,判官筆的招數,本來是一寸短、一寸險的,到了根本沒有判官筆而是只用指頭之時,那真是招招兇險,淩厲異常。以指代筆的點穴手法和普通的只是以手指點穴的手法,完全不同。齊漱玉不由得亦是暗暗驚奇。

激戰中忽聽得“嗤”的一聲,齊漱玉的衣袖被楚天舒的指尖戳破一個小孔。

楚天舒喝道:“怎麽樣,你還不認……”

一個“輸”字尚未吐出唇邊,齊漱玉的另一邊衣袖已是拂著他的左臂,楚天舒一個“細胸巧翻雲”,倒躍出三丈開外。

“沒怎麽樣,你的驚神筆法固然了得,我的流雲飛袖也不見得就輸於你吧?”齊漱玉笑吟吟地說道。

其實楚天舒手中假如是拿著判官筆的話,筆尖早已穿過她的衣袖,刺著她的穴道了,又焉能給她的衣袖拂個正著?

不過,楚天舒此時亦已無心與她爭論一招的輸贏,他只是覺得奇怪,怎的齊漱玉也識得他的驚神筆法。

齊漱玉笑道:“咱們彼此都吃了對方一點點小虧,就算平手吧。其實咱們本來就應該是朋友的,也不必打下去了。”

楚天舒哼了一聲,說道:“我不懂你這句話‘應該是朋友’的這‘應該’二字是什麽意思?”

齊漱玉道:“揚州楚勁松大俠是你的什麽人,假如我猜得不錯的話,他應該是你的父親,對嗎?”

楚天舒道:“你猜得不錯。這又怎樣?”

齊漱玉道:“著呀,你既然是他的兒子,你就應該知道咱們兩家的交情。我的爺爺是冀北齊燕然。”

她亮出祖父的招牌,楚天舒倒是不便生她的氣了,只好說道:“齊老前輩我聞名已久,但我可不知道我們兩家有甚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