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奇變驚心 掌門遇害幽巖被困 姹女含情(第4/24頁)

這一劍來得淩厲之極,楚天舒心中有氣:“你還未知道我是什麽人,就要我躺下,也未免太霸道了!”明知是華山派的道家弟子,但一來是心中有氣,二來是立足未穩,要抵擋這樣淩厲的攻勢,也非得狠狠的反擊不行。楚天舒駢指如戟,腳步一個踉蹌,似乎是站立不穩,向前傾倒,其實卻是以絕妙的身法欺身進逼,以指代筆,點向對方胸口的要穴。

那道人吃了一驚,百忙中一個回身拗步,劍鋒斜指,避開楚天舒的強攻,仍然指向楚天舒的咽喉。他第一招是刺穴的劍法,第二招已是殺手絕招,更加厲害了。

說時遲,那時快,楚天舒已是拿起了判官筆,與此同時,另一個道士也撲上來了。叫道:“師弟,留活口!”他後發先至,出劍更快,一招之間,遍襲楚天舒的帶脈六穴。

楚天舒叫道:“你們怎可不分青紅皂白的,請聽我說……”話猶未了,那兩個道士已是左右夾攻,把楚天舒逼得透不過氣來,哪裏能分神說話。

原來這兩個道士正是華山派掌門人天權道人的得意弟子,一個道號涵虛,一個道號涵谷。最先和楚天舒動手的涵谷性情較為暴躁,他正在為著本門發生的慘變滿腔悲憤,是以一見有個陌生人出現,而且這個陌生人的身手又是如此不凡,不禁就把楚天舒當作了敵人了,不過他第一招也還不是要取楚天舒性命的,但一交手就幾乎吃虧,這才發了狠。

此時他已遵從師兄勸告,恢復使用刺穴劍法,刺穴劍法雖然不是致命的劍法,楚天舒卻也不能任由他們刺著穴道,只好盡力抵擋,涵虛、涵谷雙劍合璧,配合極佳,迅即把楚天舒籠罩在他們的劍勢之下。

楚天舒雙筆一立,擋開涵虛的一招六式,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

他緩過口氣,正想說話,涵谷的劍招又到。他的劍法不及師兄精妙,但更為狠辣。這種重手法刺穴,雖然不至斃命,給刺著穴道,元氣亦將大傷。楚天舒無法分辨,心頭火起,只好與他對攻。

涵谷一面連發狠招,一面喝道:“我才沒工夫聽你的假話呢,拿下了你,不怕你不說實話!”

楚天舒哼了一聲,心裏想道:“華山派的刺穴劍法雖然精妙,卻也未必勝得過我的家傳筆法,憑你們這兩個牛鼻子臭道士就想把我拿下?”心頭火起,幾乎忍不住就要施展驚神筆法的絕招還擊,但終於還是忍住了。“玉虛子一上來,事情就會明白。我暫且讓你們幾分。”

楚天舒沉著應付,拆了幾招,此時方始看清楚周圍環境,只見這塊“回心石”上,光溜溜的草木不生,橫空伸出,形狀狹長,好像空中橫架的石梁,還有兩個劍已出鞘的漢子,在一旁虎視眈眈,似乎正在準備向他進擊。

涵虛說道:“白師弟、薛師弟,你們趕快到崖邊埋伏,提防這小子還有黨羽,這小子跑不掉的,用不著你們出手。”

話猶未了,那兩個漢子正在向著懸崖走去,也還未到彼端,玉虛子已經上來了。

王虛子一上來便即叫道:“住手,都是自己人。”

可是那兩個漢子並沒有住手,他們見玉虛子來勢急勁,根本不理會他說什麽,無暇打話,立即雙劍齊出。

玉虛子眉頭一皺,喝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

這兩個漢子仍然進攻,齊聲喝道:“誰知道……”話未說完,陡然只覺虎口一麻,玉虛子的拂塵輕輕一拂,同一時間,拂著了這兩個人的寸關尺脈。

同一時間,楚天舒這邊的戰況也有變化。

那兩個漢子未停手,和楚天舒拼鬥的這兩個道士先罷手了。

原來楚天舒見那兩個漢子伏擊玉虛子,他的期望落了空。無暇思索,登時便即施展驚神筆法的絕招反攻。雙筆交叉穿插,左點涵虛脅下的“期門穴”右點涵谷肘端的“曲池穴”。

但招數一發,楚天舒也立即發覺了涵虛是正準備躍出圈子的。

幸虧他發覺得早,懸崖勒馬,涵谷這才不至於吃了大虧。不過由於他出招極急,臨急煞勢,也還是不能煞住的。

涵虛正在躍起,百忙中一劍橫披,楚天舒點向他的那支判官筆去勢略緩,給他擋開了。

涵谷卻是正撲上來,只聽得“嗤”的一聲,胸口的衣裳給戳破了一個小孔。幸虧楚天舒在這刹那之間,硬生生的收回幾分真力,而且立即倒縱,這才沒有把涵谷的胸口洞穿。

涵谷呆了一呆,他的師兄涵虛已在喝道:“師弟不可無禮,這位道長是武當派的玉虛道長。”

要知涵虛的武學造詣不在楚天舒之下,楚天舒能夠察覺他已消了敵意,他當然也能夠察覺楚天舒是手下留情。他一見涵谷沒有受傷,就放心去喝止另兩個師弟了。

那兩個漢子話猶未了,只覺虎口一麻,不約而同的長劍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