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奸徒巧辯迷師伯稚子無知罵長兄(第2/8頁)

白英奇哪能相信,冷笑說道:“荒唐,荒唐!再說下去,恐怕你要說我們天山派的祖師都和你大有淵源呢!”

孟華說道:“不敢高攀,不過認真說起來,我也算得是間接受過貴派掌門指點之恩。”

鐘展眉頭一皺,說道:“此話怎講?”

孟華說道:“貴派的唐老掌門當年曾指點過金世遺金大俠的武功,金大俠有兩個傳人,一個是他徒弟江海天江大俠,一個是他的兒子金逐流金大俠。我曾經得過金逐流大俠的指點,飲水思源,貴派實是於我有恩。”

白英奇連連冷笑,說道:“失敬,失敬,原來你還是金逐流金大俠的弟子!”

孟華說道:“我沒有這樣福分得金大俠收歸門下,只不過承蒙他的指點,不敢以弟子自居。”

白英奇冷笑道:“他肯指點你的武功,最少也是把你當作至親至近的晚輩了。哈哈,你既是段大俠的弟子,又是金大俠親近的晚輩,怎的卻來誣蔑段大俠的侄兒是奸細?哼,就算我相信你的鬼話,你也是個忘恩負義之輩!”

孟華說道:“師門之恩,我不敢忘。但段劍青確實是個奸細,我也不敢因公廢私!”

天山派弟子誰也不敢相信孟華的話,只有鐘展卻是有點思疑:“從他刺郝建新虎口的這一招來看,使得這樣恰到好處的劍法的確有點像是金逐流的劍法,不過卻又並非純然金家的路數。待會兒且試一試。”

原來那一招是孟華揉合了無名劍法、孟家刀法和金家劍法而創造出來的。金家的劍法是采取了天山劍法中的“追風劍式”之點的。是以他這一招只能說有六分之一的天山劍法在內,但鐘展何等眼力,只看了郝建新手腕的傷就看出來了。

孟華本來要繼續說下去,說出段劍青的底細的。鐘展卻擺了擺手,說道:“或許你的身世是有難言之隱,但目前我們還沒有工夫聽你詳言。現在我要查明你指控段劍青之事。你敢和他對質麽?”

孟華說道:“正是要找他對質!”

鐘展道:“建明,你去把劍青找來。”

白英奇道:“鐘師伯,這小子的話豈能相信?找了段師弟來,他也會胡亂編造謊言的呀!”

鐘展說道:“謠言可以捏造,事實不能捏造。我自有分數,你只管把劍青找來。”

白英奇不敢違拗,應了一聲“是”,正要回去找段劍青,韓英華忽道:“你瞧,那邊不是段師弟來了?段師弟,快來,快來!”

孟華擡頭一看,只見果然段劍青從那邊跑來。跟在他背後的還有一個孩子,大約十一二歲模樣。這孩子的輕功也好生了得,跟著段劍青飛跑,居然並沒有落後太多,白英奇似乎很喜歡這個孩子,跑上前去迎接他們,拉著孩子的手,笑道:“楊師弟,你也來瞧熱鬧?你可來得正好!”

那孩子顯得頗為興奮,腳步未停,就嘩哩嘩啦地問道:“聽說發現了奸細,我跟段大哥來瞧熱鬧,奸細捉了沒有?”段劍青也在同時問道:“什麽事?”白英奇先回答他的問話:“鐘師伯有事問你。”

段劍青來到鐘展面前,看了孟華,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失聲叫道:“怎麽這小子也在這裏,這小子名叫楊華,正是清廷的奸細!”

孟華大怒道:“你才是奸細,昨天晚上,你幹了什麽好事?你敢對你的鐘師伯實話實說麽?”

段劍青喝道:“豈有此理,你倒來盤問我了。鐘師伯,這小子,他、他……”那孩子甚為詫異,也在叫道:“原來這人就是奸細,你們為什麽不把他捉起來呀?”

鐘展緩緩說道:“劍青,你先別生氣,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昨晚你在哪裏?可有出去過沒有?”

段劍青道:“昨晚我教炎弟夜課,後來他疲倦了,我就陪他睡覺,沒出去過。不信你可以問炎弟。”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孟華一見這個孩子,心裏已是止不住蔔通通的跳,待聽得白英奇叫這孩子做“楊師弟”,而段劍青又稱他為“炎弟”的時候,更是禁不住又喜又驚了!

金碧峰曾經告訴他,他的弟弟名叫楊炎,那麽這孩子不正是就是他的弟弟?

他仔細一看,只見這孩子眉清目秀,他是七歲那年離開母親,腦海裏隱約還有母親的印象,心裏想道:“弟弟倒是長得很像母親,幸虧不是像他父親。”毫無疑問,這孩子是他的弟弟。喜的是兄弟相逢,但在喜悅之中,他也禁不住為弟弟擔心了。

他擔心的是,弟弟和段劍青這樣要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學好很難,學壞很易。即使段劍青並無不利於他弟弟的圖謀,他也是要為弟弟擔心的了。

鐘展撫摸楊炎的頭頂,柔聲問道:“炎兒,昨晚你做什麽夜課?”

楊炎說道:“段大哥教我念唐詩,他說:念熟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教兩年就可以教我做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