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一劍誅仇寒賊膽雙魔火並懾群雄(第4/8頁)

金世遺震退了寇方臯,跟著立即反手一拂,只聽得“哎喲”一聲,一條人影突然淩空飛起,這人的功夫也好生了得,一手抓著了橫梁,在半空晃來晃去,有如打秋千一般。

原來這人正是孟神通的弟子——神偷姬曉風,在這個混亂的場面中,他禁不住賊性大發,技癢難熬,趁此時機,混水摸魚,要偷一些值得誇耀的東西作為紀念,他一出手,就在司空化的袋中摸去了兩張禦林軍的空白文書,(即上面蓋有統領的官印,可以隨意填上名字,作為禦林軍軍官的出差憑信,或者作為奉委的文書之用的。)跟著又趁寇方臯與金世遺搏鬥正烈之際,偷去了寇方臯的碧玉鼻煙壺,正想再摸金世遺的內袋,卻被金世遺一記“拂雲手”將他拋了起來。金世遺這記拂雲手有七八百斤力道,若然摔了下來,定然頭破腦裂,好在姬曉風輕功超卓,居然在半空中一個轉身踢腳,身軀平空拔起數尺,伸手就攀著了橫梁,似打秋千般地蕩了幾蕩,這才消去了所受的金世遺那股猛力。

孟神通這時剛把焦湛擊斃,見狀大驚,金世遺震退寇方臯以及將姬曉風拋起的那記“拂雲手”手法,正是喬北溟武功秘笈中的秘傳絕學!

說時遲,那時快,孟神通大吼一聲,倏地從人堆上飛過,喝道:“你是誰?”使出了第九重的修羅陰煞功掌力,一掌向金世遺的天靈蓋拍下來!

金世遺使出了彈指神通的功夫,中指一彈,“蔔”的一聲,正正彈中孟神通的虎口,登時將他的掌力卸去了幾分,但他以指敵掌,終是稍稍吃虧,也禁不住踉踉蹌蹌地連退幾步,並且接連地打了兩個寒噤。

孟神通見使出了第九重的修羅陰煞功,仍然未能令對方受傷,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同時也斷定了這人必定是金世遺,但相貌又似不對,正想上前去看個清楚,金世遺突然轉身,“呸”的一口唾涎向他吐來,“毒龍針”雜在唾涎之中射出,嗤嗤聲響,孟神通急忙揮袖一拂,毒龍針觸及他的衣袖,被他的護身神功一震,盡皆粉碎,可是那口滑膩膩的唾涎,已沾在他的衣袖之上。金世遺笑道:“你管我是誰?你在這裏行兇,我看不過眼!”

孟神通大怒,第三招跟著急發,這一招他用的是力道最猛的金剛掌,金剛掌在中原的武林中也有幾個外家高手懂得運用,算不得怎樣稀奇,但像孟神通這樣能把深厚的內功運到金剛掌上,成為了內功外功合一的掌力,卻是世上無雙!

忽地有兩條黑影從旁竄出,一個手使“降魔杵”,一個手使“鐵輪撥”,都是沉重的兵器,這兩個人大叫一聲:“還我三弟的命來!”兩件沉重的兵器同時向孟神通的頭顱磕下!

這兩個人是焦湛的結拜兄弟,使降魔杵的那個名叫鮑旭,使鐵輪撥的那個叫王殷,他們與焦湛並稱冀北三魔,情逾骨肉,孟神通擊斃了焦湛,他們要為義弟報仇。

孟神通大吼一聲,雙掌齊揮,左擊降魔杵,右擊鐵輪撥,金剛掌力,威猛無儔,一雙肉掌,竟勝過這兩件鐵鑄的重兵器,但聽得當當兩聲巨響,鮑旭的降魔杵反震回來,收勢不及,竟把旁邊的一個黃衣人打得腦漿並流;王殷在冀北三魔之中功力最高,但他的鐵輪撥給孟神通當中一擊,也給震得虎口流血,幾乎掌握不住。

鐵輪撥兩端有輪形的鋸齒,王殷趁著那後退之勢,順手一拖,孟神通的衣裳也給他撕裂了幾片,孟神通大怒,一掌又擊下來,金世遺在混亂中大叫道:“並肩子上呀!”接了孟神通一掌,迅即以天羅步法閃開。西門牧野的黨羽,只道是同伴呼援,他們見孟神通如此兇橫,想起在邙山之戰,他們也曾隨了西門牧野與孟神通為敵,人人不寒而栗,也人人起了同仇敵愾之心,心想孟神通定然不肯放過他們,就索性與之一拼!登時那些沒有受傷的人和那九個來給西門牧野助陣的黃衣人都一齊踏上,將孟神通困在核心。金世遺趁此時機,在濃煙之中悄悄溜走了。他不是畏懼孟神通,而是為了要照顧厲勝男,因為厲勝男正用“天遁傳音”之術,叫他快來。

西門牧野從橫門逃出,進入後堂,他知道這座離宮裏有一條秘密的地道,他剛才給金世遺灌了一杯毒酒,雖然立即噴出,也已有了幾滴沾喉,他在酒中下的藥粉乃是孔雀膽,本來想害金世遺的,卻不料反而害了自己。孔雀膽劇毒無比,幸而他功力頗深,又服下了解藥,這才不至於立即身亡,但這時毒性亦已發作,所以他要急於尋覓一處僻靜的地方運功療傷。那條秘密的地道,正是躲避強敵和運功療傷的理想所在。

孟神通在外面這一場大鬧,早已驚動了整座離宮,所有在宮內守衛的人,人人都知道孟神通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他們又不知道孟神通的來意只是為了對付西門牧野,因此盡皆嚇破了膽,躲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