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強勢

項央雙目有神,透過重重人墻一直望著氣質武功大變的楚滄瀾,雙手敲擊的中指停頓,心底不禁升起一個疑惑,這人真的是楚滄瀾?變化的也太快了吧。

“上次還是一副一蹶不振的模樣,連向我出手都做不到,現在居然有了一種雄霸世間,有我無敵的浩蕩威勢,莫非天地意志垂青真就是如此了得?”

項央心底不禁升起些許妒忌,前一次要殺他,刀氣已經橫穿對方的最強一擊,卻臨時出了條小長蟲幹擾。

現在不過幾個月時間,又有這般進步與改變,莫非氣運之說真的如此厲害?

這讓他想到了一些氣運之子的崛起路程,凡殺不死他的,都將使對方更加強大,人生像是開了掛一樣。

不過隨即哂笑一聲,自己不也是如此嗎?而且比起這個楚滄瀾的變化還要大,武功進步還要猛,有什麽好嫉妒的?

項央在破繭而出後,就早晚要找機會來大雪嶺,目的是想報復雪嶺山翁險些擊殺他的仇怨,這個仇事關生死,就像有人差點弄死你,你不報復回去?

後來從丁嶼處得到消息,雪嶺山翁已死,心中好奇加不解,以為是謠傳,這才親自來到這裏求證。

如今求證應該屬實,人死如燈滅,仇恨已消,本想看個熱鬧就離開,沒想到見到現在的楚滄瀾,又勾動起些許的爭勝之心。

“倒要看看他的進步有多大。”

台上,楚滄瀾在征得一眾長老護法的同意後,翩然如鶴,淩空數十丈落到雪白色的擂台之上,踩踏出蛛網一般的裂痕,力道剛猛,看的台上的兩人眼皮一跳。

“江師兄,李師兄,滄瀾本不該厚顏上台,不過山主之位事關我大雪嶺的前程運數,容不得絲毫的推諉懈怠,我不得不來。為聊表歉意,兩位便一同出手吧。”

楚滄瀾長發隨風而飄,紫袍鼓動,揮手之間儀態大方,沖著原本交手中的兩人點頭歉意道。

按照規矩,他有資格站在這個台上,但好說不好聽,便想一挑二,以證明實力。

畢竟之前海選的時候你連個影子都沒有,現在人家殺到總決賽了,馬上角逐冠軍,你巴巴的跳出來截胡,誰都不自在。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楚師弟倒是挑了個好時候,好,既然楚師弟自持武功高強,那就休怪江某無禮了。”

回話的是七長老的獨子,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白袍銀靴,黑發燦亮,皮笑肉不笑,心內的怒焰幾乎快要溢了出來。

眼看著就要攀登上人生巔峰,忽的被人拉住袖子,死活不讓走最後一步,還要一腳給他踢下去,這誰能受得了?

他這一路過關斬將,連戰連勝,可以說抱了極大的期許,山主之位距離他只一步之遙,豈能任人奪走?

手腕一抖,手中的雪亮長劍劍鋒一轉,咻的一聲刺向楚滄瀾,這一劍,像是狂風那麽迅捷猛烈,暴雪那麽森冷駭人,風雪交加,劍氣吞吐,正是寒天冰魄劍的劍法。

擂台上另一個中年原本不敵七長老之子,心內已經很是煩躁,又聽到楚滄瀾放口豪言要一挑二,更不平衡,自覺對方和過去一樣猖狂無禮。

打定主意,在姓江的施展寒天冰魄劍的同時,拳法舞動,如推冰山,真氣匯聚,靈氣奔湧,一拳打出重重山巒之影,帶著澎湃,雄渾的氣息壓去。

此拳法同樣是大雪嶺的絕技之一,暮寒拳,歲暮天寒,冷寂入心,拳勁無儔。

兩人含恨含怒出手,又因為彼此同是大雪嶺一脈,所學相互映照,呼應之間威力大增,擂台上下觀戰者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要看看楚滄瀾如何抵擋。

楚滄瀾之名聲,絕不限於大雪嶺以及碧霞莊,縱然極東之地,也是早有天才之名,所以他的出場讓不少來觀看的散居武者也抱有一定的期待。

出乎不少人的預料,他並未防守,而是以一種無畏無懼的大氣魄和兩個先天高手對攻。

他右手並指成劍,左手捏攏拳印,以劍對劍,以拳碰拳,針尖對麥芒,一步不退,一步不撤。

他要用決然之資成為這台上的唯一一人。

以指劍發出的劍氣劍勢,猶且勝過手持寶劍的江師兄十倍不止,劍氣犀利而又浩大,仿佛冰河奔湧,雖不是雪虐風饕,但威力已經不下於當日對陣項央所使的劍招。

由此可見,他的武功絕不單單只是境界上的增長,而是各個方面的全方位提升。

他的拳頭瑩白如雪,透亮如冰,同樣是暮寒拳,除了深沉,厚重的氣息,更多了一種日暮西山的意境,裹挾著一抹落日余暉,朝著山巒虛影擊去。

一聲長劍的嗚咽,風雪平息,劍氣消散無蹤,江師兄呆呆的看著陪伴自己多年的佩劍自劍刃中心折斷,冷汗嗖嗖,仿佛心底的所有雄心壯志也一起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