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皇儲之爭(第3/3頁)

柴如歌自斟自飲了一淺口美酒,謹慎的道:“前日,‘青龍會’的邪徒,刺殺了‘權力幫’不少的幹部,蔡相吃了不小的虧,連東方霸天都賠上了,估計一時半會還恢復不了元氣,這次再讓蔡相既防‘青龍老大’的‘暗箭’,又防李相的‘明槍’,可兩難兼顧得很呢。”

“這對蔡氏父子的影響,都是不會太大,”梁師成吃了一顆荔枝,喝了一口酒,又吃一顆甜棗,才慢吞吞的道:“不過,老蔡大人與小蔡大人,一早已貌合神離,未必盡如人所料、所見的那般父子無間,蔡攸亦非等閑之士,他善於觀形察色、見風使陀,更長於掩鋒藏芒、順時應變,蔡相是個快成精的老狐狸了,知子莫過父,對於自己的兒子對他的‘孝心’,他比任何一個人,都心中有數。

正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蔡相眼下最該防、也最難防的,不是‘青龍老大’,也不是李相,而應該是時時對他虎視眈眈、羽翼豐滿的大兒子蔡攸蔡居安——”

小柴王爺聽了,笑著飲酒,道:“這麽說來,蔡相內憂外患,對於李相的反撲,只能是無力回天了?”

梁師成眯眯笑著,又吞了一粒葡萄,再呷了一口酒,道:“就算蔡相力有不逮,坐觀成敗,‘東宮’的那位小主子,也不會坐以待斃,空等夢滅,不要忘了,他的授業恩師布先生不在了,可還給他留下一個辰源!”

柴如歌似還有顧慮,笑著問道:“辰跛子當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民心所向、軍心所歸的康王有所異動?”

“動又有何妨?反正,辰源這次鬧出來的動靜越大,朝廷的局面就越亂;朝廷局面越亂,對柴小王爺您一統武林、一攬乾坤,就越有益處;其實,辰跛子是在幫小王爺您,他亂他的,您隔山觀虎鬥就好,最多不過,時不時發一支冷箭、放一把大火可也!”梁師成吃吃地笑看,又道:

“辰源早已不是當年的青頭小子裏,如今的他,有太子爺給他撐腰,自然不是善男信女,別看他在我們這些權貴面前,表面唯唯諾諾毫無主見,其實他一直有自己的實力,如今君主有難,他又豈能旁觀?”

柴如歌頗有眼力見地為梁大公公剝了一個金黃色的橘子,問道:“就算辰源護主有心,也怕是殺賊無力吧?經過他跟二公子楚羽前番的一場內鬥,諸如羅白虎、歐陽恭、梁發、齊棋、舒書等精英高手,盡皆損失(參見《玲瓏骨》卷),小王實在想不出,如今的‘青衣樓’,還有什麽可用之將?”

梁師成嚼著金橘,兩只眼眯得像一根橫著的細針,高深莫測的道:“至少還有一個人。”

柴如歌即問:“什麽人?”

梁師成用手帕抹掉嘴邊的渣沫,道:“一個人等同於二十四個高手的人。”

“‘廿四先生’布伯!”柴如歌嘆了口氣,道:“小王倒是忘了那個瘋子……”

……

“騰訊堂”,夜已深沉,燈火通明,照如白晝,人未歇。

左相李綱的爽朗笑聲,直透過窗欞,老遠就傳了出來,看起來,李相今晚的心情,格外的好。

就聽三、五文官圍坐當中,左相李綱“哈哈”大笑,道:“此番,多虧諸位同仁一起努力,促成康王爺進京之事,如今形勢正好,正是我輩奮筆揚蹄,為國效力之際,諸位同僚,萬不可志滿懈怠,還需精誠努力,團結進取,輔佐康王,成就大業啊!”

座旁一中年白面、五官端正、凜凜有威的四品文官,肅然道:“‘東邊兒’那位主兒,最近可是跟‘青衣樓’來往的極為密切,我們‘開封府’得到可靠的消息稱,‘青衣樓’樓主辰源,已經調動了麾下第一高手元‘廿四先生’布伯,帶著一群一流殺手,連夜出了‘京師’,進入了‘五行大山’,行跡相當的讓人可疑!”

對面一個清瘦有骨,雅致有神的三品禦史,放下手中茶盞,問道:“潘大人可知,布伯都帶了些什麽人出京?”

問話的禦史,乃是“康王黨”的骨幹、“禦史台”台長龍傲骨,他的兄弟、“六扇門”前任總捕頭“不死神龍”龍布詩,因叛國通敵被正法,對這位剛正不阿的“鐵膽禦史”地位,並未產生太大的影響,受牽連降職不久之後,在金人大舉來犯、國家急需人才、“左相系”勢力擡頭之際,便又很快的官復原職,執掌言官。(參見《狼皮卷》、《琉璃月》卷)

被問者,官職雖低,確是大有名頭,此人乃是前朝大奸臣潘美的後裔,官拜“開封府”府尹,姓潘名鳳,此人與其祖上,極不相類,在任上,清廉有為,口碑上佳,政績突出,是左相李綱比較看重的中低級官員之一。(參見《玲瓏骨》卷第二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