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靈牌(第3/6頁)

只是待他們飛近往昔的那座狐岐山時,卻是像被當面打了一拳,即使是一直沉思的金瓶兒,也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隨著他們緩緩降下,面前的一切逐漸清晰起來,那曾經高聳的狐岐山此刻竟然已經不見了,在龐大的山體原地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淵,裏面遠遠的就可以聽到熾熱的巖漿奔流的咆哮聲,並從那深淵裏面放射出無數詭異的紅色血芒,射向天空,如傳說中惡魔的影像。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而刺鼻的血腥味。

“怎麽回事,出了什麽事?”蒼松道人喃喃說著。

落到地面,蒼松道人向四周看去,只見深淵周圍方圓十裏左右,居然都被那奇怪詭異的紅色光影所籠罩著,原本生長著枝葉茂密的樹林,此刻居然全數枯死,只留下一個個枯槁的樹幹豎立在原地,情形大是可怖。

蒼松道人舉目四望,正自惶恐中,忽地身邊傳來金瓶兒的聲音,只聽她輕輕“咦”了一聲,頗有幾分驚訝之意。蒼松道人向她看去,只見金瓶兒手一指右前方遠處,低聲道:“你看那裏。”

蒼松道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也是一怔,只見那個方向的紅色光影中一陣搖晃,卻是從紅影中走出了幾十個人影來,定眼看去,這些人都是精壯男子,身上衣服飾物,正是魔教鬼王宗的服飾,看來都是鬼王宗的弟子。

蒼松道人這才松了口氣,看來這狐岐山中在自己離開這段日子裏確實發生了大變故,不過想來以鬼王之能,也沒什麽能難倒他,看著這些鬼王宗弟子在,估計鬼王宗元氣並無大傷。

這時,那邊一群看去有點像是在周圍巡邏的鬼王宗弟子隊伍也發現了這裏站著兩人,都轉了方向向此處走來,蒼松道人迎了上去,朗聲道:“我是蒼松,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金瓶兒卻沒有說話,她目光深深看了一眼遠處那個形如光罩一般籠罩在深淵上的紅色血影,然後默默跟在蒼松道人背後,眉頭緊鎖,注視著那些走近的鬼王宗弟子。

兩邊人走到近處,那幾十人果然就是鬼王宗門下的弟子,其中領頭的一人向蒼松點了點頭,施了一禮,只是不知怎麽,他的動作看去有幾分僵硬,開口道:“見過……呃……道長……”

蒼松道人眉頭一皺,這鬼王宗弟子說話的腔調頗為古怪,話裏一頓一頓的,配上他有些僵硬的動作,倒像是個木頭人,也不知是哪裏調來的人,居然這般不像樣子。

不過眼下蒼松道人也懶得去管這些,徑直道:“鬼王宗主呢,我們有事要向他稟告。”

那鬼王宗弟子仍是那副木訥的樣子,慢慢轉身指向那個紅色光影的深處,道:“宗主,呃,在裏面,呃……等你很久了……呃。”

蒼松道人老大的不耐煩,聽這人說一句話真是要費老大的精神,當下一揮手,道:“好了,你帶路吧!”

那鬼王宗弟子點了點頭,轉身走去,口中慢慢地道:“是……呃!”

一行人重新向那個深淵走去,蒼松道人本來還想問問眼前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變故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剛才那幾句對話卻整個打消了他的耐心,問這麽一個木訥的鬼王宗弟子真是和受罪一樣,幹脆待會直接向鬼王宗主詢問吧!

金瓶兒跟在他們背後,緩緩走著,眼光默默注視著周圍這些鬼王宗弟子,初看他們除了動作稍有僵硬之外,和常人完全無異,根本看不出有什麽奇怪之處,但金瓶兒眼中莫名的警惕之色卻越發濃重了。

隨著漸漸走進那深淵,離紅色的血芒越來越近,金瓶兒突然發現,走在自己身邊的這些鬼王宗弟子眼中忽然慢慢浮現出淡淡的紅色,猶如殷紅的鮮血一般,而他們全部人行走間的動作,居然也開始不再僵硬,慢慢變得輕快起來。

倒似乎那血紅的光影中,給了他們什麽力量一般。

越來越接近那個詭異的紅色光罩了,眼看不過是兩丈的距離,蒼松道人心中突然掠過了一絲不安,只是自己卻也說不清楚這突如其來的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就在這時,忽地身後傳來一聲輕呼,眾人回身看去,卻只見剛才還好好的金瓶兒突然坐到了地上,手捂心口,大聲喘息咳嗽,臉色煞白,看去十分辛苦的樣子。

蒼松道人吃了一驚,道:“你怎麽了?”

金瓶兒喘息了幾口,搖頭苦笑道:“這是老毛病了,我有時就是這樣,突然就心口劇痛,然後要疼上小半個時辰才會過去,之後又像沒事人一般。這毛病好了多年,沒想到今天居然又發作了。”

蒼松道人怔了一下,道:“那你現在……怎麽辦?”

金瓶兒看去十分疲倦,低聲道:“我沒事的,休息一會就好。這樣吧,你先進去向鬼王宗主稟告,我隨後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