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再回越城(第2/2頁)

莊無道卻毫無心疼之意,只大約兩刻鐘後,就已經出現在越城之外。也顧不得施展這超遠程遁法之後,頭暈目眩的後遺症,莊無道緊接著又在野外密林中,急速奔行。

這是越城附近,最危險的地帶。好在他修為大幅提升,如今只放出些許氣息,就可令那入階妖獸,遠遠避開。一路之上,倒未遇什麽兇險。

只用了兩個多時辰,在日落月升之時,莊無道就再次看到越城的城墻。

幾乎是以橫沖直撞的方式,莊無道直奔城北。然而當抵達劍衣堂的堂口大院時,卻只見此處門口,是門庭冷清,一人也無。

而踏入院門之後,裏面也同樣是人去樓空,整個庭院,只聽風吹草動的沙沙聲響,寂靜的可怕。

莊無道一顆心,立時沉到了谷底,寒意直入骨髓。

好快!真的好快!那沈林,這就已對劍衣堂動手?

自己除了血祭之外,沒浪費哪怕半點時間。卻依然還是晚到了一步——“這裏沒有戰鬥過的痕跡,所有門窗家具,幾乎完好無損。那些巨弩,也撤走了!”

雲兒在他心念之內,小聲提醒著。莊無道也立時心神一振,醒悟過來。

確實,哪怕是沈林與那幾個練氣境後期的修士一起出手。在這高達兩百多人的劍衣堂,也不可能半點痕跡都未留下。

而那些院墻上的八牛與十牛巨弩,大多都是從北堂家借來。對沈林等人無用,其他人也未必有膽量移走。

然而眼前情形,依舊是使人懸心。

邁入正殿,這聚義廳內依然是空空落落。然而兩旁的檀木椅,依舊是整整齊齊的擺放著。

就只殿內正中央處,那太師椅旁的茶幾上,擺著一張信箋。

‘沈烈少主親啟——’

莊無道瞳孔一縮,擒龍勁一個招手,就將此物取在了手中。打開之後,只大略看了一眼,臉色就已蒼白如紙。

‘沈林鬥膽,擅作主張,已將少主好友至交,請至城外溪靈谷小住。少主之友,亦我沈家之友,沈林絕不慢待。然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後面的字跡,卻是沒心思繼續看下去。莊無道一個握拳,手中的信箋,已經撕成了粉碎!

哪怕他一向自詡冷靜自持,此時也不免身軀發抖,怒念戾氣直沖腦仁。

再思及半日之前,吳京道館內,沈林的得意張狂,自己的絕望無助,愈發的難以控遏,雙目赤紅一片。

自他懂事以來,這十年之中,從無有一人能似沈林這般,使他殺意如此之盛!

卻也並不後悔自己,晚到一步。不經這次血祭阿鼻平等,自己即便回來,怕也是無能為力。

好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奴!好一個絕不慢待!好一個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莊無道是放聲大笑,震蕩屋宇,使屋頂橫梁上的灰塵簌簌而落。

直到身後,傳來了一聲驚咦:“無道,你怎回來了?”

聲音熟悉之至,莊無道愣了愣,笑聲驟止,不敢置信的回過了頭。然而就見秦鋒,穿著一身夜行衣,好生生的站在了身後。

“秦鋒?你怎沒事?王五馬原他們,都到哪去了?”

看秦鋒上下,確實是毫發無傷。只打扮古怪了些,身上的夜行衣,也似乎是件靈器,可遮掩氣機。

“我自然沒事!”

秦鋒皺起了眉頭,旋即有隱有所悟:“是沈林那老狗尋來了?果然如此!”

轉而就輕笑出聲:“兄弟們應該都沒事,都已到了千裏之外,誰都難尋到,城裏就我一人留下。送你上那艘飛舟的時候就覺不對。又猜沈林那家夥既然到了,就定沒好事。他若不能阻你入離塵宗也就罷了,若是不成,多半要拿我們這些人出氣要挾。古月家那邊,最好也是防著一手。在你走後,我就暫時散了劍衣堂。不過到夜間又放心不下,過來看看。”

又眼含異色的看著莊無道:“看你的情形,難道是被離塵宗趕了出來?不對,若真如此,無道也不會這麽急著趕回。以你的性情,若被離塵宗逐出,多半要被沈林那家夥逼得自我了斷。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林寒已經坐船趕去了吳京,就怕你一時想不開,做出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