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置若罔聞(求月票)

莊無道忙為自己加持了‘朱雀瞳,,就見遠處南屏諸山方向,赫然散出大片的雷網,覆蓋著整片天際。

五千裏之外的情形,他即便是雙目加持了術法,也依然是望不見的。然而那紫紅色的都天神雷,卻在往外四處蔓延抽打,足足覆蓋七千余裏。一道道粗如水桶般的雷光,一直延伸到那禽群之中。赤色的火焰,更染紅了半邊空際。

使空中大片大片的妖禽,成群跌落。哀鳴之聲與雷光炸聲混雜,一陣陣刺人耳膜。

莊無道不禁倒吸了口寒氣,面色僵硬無比。他不知那些妖禽,到底在發什麽瘋,又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攻打離塵諸山。

卻知曉離塵宗的‘南明都天神雷烈火旗門陣,一旦發動,就不僅僅只是催發七都天神通與南明離火而已。在林海與南屏諸山交界處,更會升起一道無形屏障,內外禁絕。

自己發出的那兩枚‘萬裏一箭牽,,到底能不能在屏障隔斷前,送到司空宏與蘇秋手中?

“劍主,究竟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雲兒究竟只是劍靈,只能靈識感應,無法遠望前方。不過卻可感應得到,莊無道這一刹那的情緒變化。還有遠處,那越來越強盛的靈力波潮。

“原來這天南林海內也會有獸潮,我還以為只有越城才有。”

莊無道深吸了一口氣,把身影緩緩降落了下來。其實那龐大禽群距離他還有不遠距離,目標也是宣靈山方向。然而莊無道實在不敢冒風險,哪怕只惹來三五頭妖禽的注意,也是莫大的風險。

“是天南林海內的妖獸,在攻打離塵諸本山?”

雲兒的語氣裏,也夾含著幾許訝異:“這又是為何?僅憑離塵宗的南明都天神雷烈火旗門陣,哪怕沒有元神坐鎮,也至少需五六個四階方能打破。”

天南林海內的妖獸,實力固然是強橫。然而離塵宗早在萬余年,就已立於不敗之地。

哪怕整合林海內所有妖獸,亦未必能動搖得了‘南明都天神雷烈火旗門陣除非是有外援,又或者另有了破陣之法。然而前者不現實,而破陣又談何容易?

“我怎知道?或者真是發瘋了,想要自己尋死。”

莊無道搖著頭,他只知現在自己的處境惡劣。離塵諸山內外禁絕,也就意外著林海之內的妖獸,會更加的猖狂。而他莊無道,卻需夾著尾巴行走,更要小心翼翼。

那禽潮也不知何時才能解決,也就意味著這段時間內,這附近都不會有金丹與築基修士經過。

一旦遇到了什麽兇險,被大群的妖獸圍住,那就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想要求救也不可得。

還有那穆萱莘薇——

莊無道微一皺眉,身影卻依然還是往東南方向滑空遁去。

無數妖禽群聚離塵諸山之外,對他而言,或者也是個探查火梧樹林的絕佳機會。

※※※※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離塵本山山下的大校場前。數十萬離塵弟子匯聚此間,氣氛依然熱鬧喧囂。

校場中三百個擂台,數百位離塵弟子,在捉對廝殺。擂台之下,則是喝彩聲陣陣,歡呼之聲如雷。哪怕上空的‘南明都天神雷烈火旗門陣,已徹底展開,也絲毫都不受影響。

不過在這眾多弟子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興高采烈。

在靠近東南的一側,一塊刻著‘宣靈山,三個纂字的石碑之後,整整萬余宣靈山弟子或站或坐,氣氛卻都是沉悶壓抑到了極致。

幾乎所有人都是鐵青著臉,目露出憤慨之色。

吳煥坐在一群師兄弟之間,神情頹廢,一言不發,只是大口大口的喝著酒胸前還綁著厚厚的繃帶,裏面不斷滲出血跡。而在他身側,幾個穿著真傳袍服的弟子,也是差不多的神情。

或是咬著牙,目露憤恨之色。或是死死的握著拳頭,眼神卻更顯黯淡。

“好得很,今年是專只針對我們宣靈山一家?”

“這明翠峰,當真是該死不過我宣靈山一脈,與明翠峰一向都是死敵。皇極峰與明翠峰聯手也就罷了,絕塵峰首鼠兩端,又從明翠峰手裏撈到李昱這個弟子。有這樣的的好處,與我們宣靈山做對也不奇怪。可他們岐陽峰,又為何也要趟這趟渾水?”

“當真是奇恥大辱華英師叔他若是還在,豈容他們如此欺辱?”

“今年真人他不是還收了個門人麽?怎麽就不見了蹤影?如此怯懦之輩,也配為我離塵秘傳?”

“慎言真人收下那莊無道,定是有其用意,豈是你等能妄加誹謗揣測?

“話雖如此,不過我也真位那位古師弟抱屈,如此天資,如此心性,哪一樣不比那個莊無道強上百倍?卻只能為六師叔弟子,二十年之後才能有秘傳資格。”

吳煥聽著自己身側這些師兄弟的言語,只覺胸中積郁的憤懣不平之氣,是愈發的濃郁,似乎要爆炸開來一般,撐得肺腑生疼。

卻偏無處宣泄,吳煥只能大口的喝酒,以期能消弭自己的怒念戾氣。酒能消愁,亦可讓人心智麻木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