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四章 迫退淵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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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師一表真名世,千載誰堪伯仲間;壯志未酬身先死,長使故人淚滿襟?”

莊無道一字字復述,然後體內的劍意又驟然超拔越升,至一股莫名的境界。這一瞬間,他的心境劍意,皆是圓融無瑕。

一道道全新的劍訣劍影,都俱在他的腦海之內,飄逝閃過。想起了師尊,想起了節法真人,為離塵宗操勞了一世。有心壯大宗門,卻空有驚世之材,卻一輩子困居東南,不得施展,最終在臨死之前,以自身性命來布局,換來今日石靈島之戰,也換來了離塵宗,崛起東南的契機,這豈非是就是壯志未酬身先死,長使故人淚滿襟?

體內氣血,從刀勢壓制中脫困,重新恢復了循環流動,頓時真元有如奔濤,洶湧如潮,貫入四肢百骸。尤其是玄天歸藏氣,凝聚而成的熱流,此刻全數聚入腹下。

似水到渠成,那裏一個玄竅,轟然震開,一個全新的玄術,也在凝聚。莊無道的目光,亦恢復清冷之色。

一時間風隨雲動,整個三千裏方圓,都刮起了微風。然後怒濤急卷,江上水浪,拍起了百丈余高。

天地大悲,淚滿襟

“嗯?好劍術妙絕只憑這式劍術,就可穩據天下第一劍修之名。”

三千裏外,羽旭玄再次發出了一聲驚咦。而羽雲琴也張大了嘴,愕然的看向了石靈島方向。

只覺上方處的某個存在,還有那劍勢,此刻已經與整條藏玄大江,還有幾千裏範圍內,所有雲氣,都融為一體。

距離不遠,樂長空更是眉頭大皺,手按著腰間長劍。忽松忽緊,一身氣息變化莫測,似乎按捺不住想要出手,卻又似顧忌著什麽,不能如願。

而遠處空中,那陰陽二劍,似已化為一線線水絲。一束束的劍氣,如水之柔,可當匯聚在一起之後,卻仿佛是大河狂濤,摧毀碾壓,所有的一切。洶湧澎湃,無可阻擋。

那跨空而至的刀勢刀勁,依然無比強勢,橫掃八方**,無一合之敵,所過之中,那些劍氣盡皆碎散本虧可僅僅片刻,這些,、絲,就又散而復聚,恢復如初。

抽刀斷水水更流

看似毫無威能的劍力,卻是始終在與這刀勁糾纏抗衡,然後一步步,無孔不入的‘浸潤滲透,著,一步步到了昏迷了的貞一身側。

然後一個偉岸身影,就神情略顯無奈的,閃身到了貞一的前方。一身儒衫,大約三旬左右的年紀,氣質絕塵脫俗可在瞬時之後,這人就已氣度風範無存。渾身上下,血肉爆散,同時有數百上千的血口綻開,無數的血絲,溢散而出。

竟是以身代擋了莊無道這一劍,才使貞一安然無恙,轉危為安。

目中怒意引透,背後刀氣沖天,鞘中鋒寒刃芒閃耀。可就在沐淵玄即將出手的刹那,聽見了遠處,一個悠然之聲,遙遙傳來。

“沐兄把人救下就可,趁人之危,似不合規矩”

那人下意識的一聲皺眉,隨即面色就恢復了平靜,之後冷冷的目注了石靈島上一眼,漠無表情道:“恭喜莊道友,今日一戰成名,天下絕頂強者中,有你一席之地。方才那一劍,很是了得,卻是我小瞧了你。”

說完之後,就再不留戀,不等莊無道繼續反映,就已是大袖拂來,將貞一的身軀,裹挾而起。

“只是今日之事,不算了結。道友境界不穩,十年之後,若道友仍能站在天機前十之列,自然一切皆休,不用再談。若是不能,則燎原寺與你離塵,只怕還要了斷一番恩怨因果。”

那沐淵玄的遁法也是快極,只一個閃動,就已超出了莊無道的意念遙鎖。而後氣機化虹,飛空而逝。

莊無道再望眼前,那三尊‘萬佛四象金光寶輪聖塔,,此刻也同樣到了五千裏外。分明是用了未來星宿劫經中的‘未來劫定星鎖位**,,挪移之速可稱神速。

這佛門之法確實是了得,哪怕是倉惶逃遁之時,也是氣象宏大,佛影浩瀚。

接著莊無道就再壓抑不住,口中再一口血沫,混雜著內臟碎片吐出。他這一劍斬出時,沐淵玄的反擊,也同樣淩厲之至,僅只是刀勢余波,就絞碎了他的五臟六腑。

換成是普通人,早就已經死了。好在還有素壬神焰。當他把這股滲入體內的刀氣,混雜血液肉塊吐出,體內的傷勢,就開始迅速恢復。

淚滿襟這一式劍,也是攻守兼備,以至柔之水,化解了大半的刀力。

不過沐淵玄的這一刀,也徹底打消了莊無道的再戰之意。重明神霄乾坤無量玄陽陣,本就只適合固守。而此時他的真元神魂,也俱都虛乏之極,根本無力再戰。

天下第一人麽?

今日連續與這天下第四與天下第一人交手,無論哪一個都是名無虛至,無不遠超同階。

以元神之身,卻能有部分言、道,之能,這就是天一修界中,前十五位強者的概念。

而沐淵玄所說的十年——正是他體內玄天道種,還能繼續存在的時間。當最後一絲玄天歸藏氣消耗殆盡,也就是玄天道種消失之時,至於境界跌落,他此刻的確還有跌落境界之危。按節法真人的安排,本不至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