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般若空五蘊 野狐口稱孤

題記:本章的故事看上去顯得荒誕,因為它是一個小事件,甚至不會記入到歷史中。但歷史中同類的“大事件”發生過多次,甚至是驚天動地、轟轟烈烈。這些事件曾被無數人唾罵,也被無數人美化與神化。大家可以把本回文字當作荒誕文學。

風君子:“兩年前尚雲飛入空時,也是這樣的。他好長時間都恍恍惚惚,就像丟了魂一樣。看來你的性情比那個假和尚要強多了。……石野,你剛才說《心經》二百多個字十分簡練,其實‘坐忘’的口訣還要更加簡練,你還記得嗎?”

“記得——‘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此謂坐忘。’我覺得還是《心經》講的詳細,法澄教我的五蘊空禪也更加方便一點。”

風君子:“我叫你去學佛法,是借鑒人家的境界和感悟,但沒有必要連世界觀一起端過來。方法和境界可能是一樣的,但世界觀是不同的。如果五蘊空禪不是更方便,我也不會要你去學。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就去修煉吧。”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我怕——”

風君子:“你怕你像法海那樣,一坐下去就是幾十年?不會的,只要你自己不想,就不會出不來。如果你入坐只想坐一個時辰,你離坐時也就是一個時辰。至於你上次一坐三天,那是你從未到達過真人境界所出的一個意外。”

“你就敢保證我這一次就不會出意外?”

風君子眼睛珠子轉了半天,想了想說道:“空不等於坐忘,你要想從空境回到坐忘,還得有點別的心法才行。這樣吧,我教你道法中的真空‘運甕’之法。”(徐公子注:運甕之法,後文實修中補述。)

……

風君子教我道法,似乎很隨意,想到什麽就有什麽。我說我怕修煉五蘊空禪時出意外,他嘴上說沒關系,但看他的表情好像也有點擔心,隨手又教了我一個“真空運甕”的功夫。我不是不相信他,但這小子有時候確實太過玄妙,玄妙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我還真得小心點。

不提我修煉五蘊空禪如何。澤中死後,古處長那邊消停了一段時間,又過了一個月,他又來麻煩我了。我上次偷聽他和澤中說話,他曾經說過有一個任務我和澤中一起完成。現在澤中死了,他還是把任務派給了我,從外地調了一個人來與我配合。

那天我接到古處長通知,要我在綠雪茗間和另一名特別行動組成員接頭,並且布置任務給他。任務內容我是知道了,但是接頭方式、對方是誰他卻沒告訴我。我也覺得很奇怪,但到綠雪茗間一看,我就笑了,我和他之間確實不需要別的接頭方式。

那是一個周末。上午的時候,我來到了綠雪茗間。今天的客人不多,但是有一個人已經坐在那裏喝茶。這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這樣一個少年坐在綠雪茗間喝這麽貴的茶,讓我多少有點意外。然而看見他的時候我們都笑了,原來他就是小小,培訓營中宿舍裏年紀最小的蕭正容。這回古處長沒派什麽奇人異士,而是調來一個真正的武林高手。

“小小,原來是你?好久不見。”

“哈哈,接到通知讓我來和你配合,我聽著別提多高興了。”

“這一段時間過的怎麽樣?”

“石頭,我現在是軍人了!”

“你也參軍了?”

“我考上軍校了,濱海艦艇學院——中國的西點軍校。”

“靠!原來你是大學生了,恭喜恭喜。”

“這些慢慢說。你快布置這一次的任務吧。”

“對對對,我差點高興的忘了,你跟我到後面來……”

古處長這次的任務有點怪,可以說比上次那個任務更加讓人哭笑不得。他派我和小小兩個高手去抓一個人。還是去金寶圩一帶,去抓的仍然是個鄉民。至於為什麽要抓這個人,前因後果也許會讓人聽的目瞪口呆。因為這個人在鄉村中聚眾,倒也沒鬧什麽事,而是自稱皇帝,還選了好幾個村姑為妃。執法機關抓了他好幾次,居然都沒有得手!據推測這是個有異能的人。

說到這裏也許有人不理解,現代文明社會怎麽會發生這麽荒唐的事?其實像這種事情不只發生過一次。在偏遠的鄉村,有人稱帝,做一村一寨的皇帝。據我所知,僅僅是建國後,全國各地都發生過同類的事情。你可以說是愚昧落後,也可以說是無知的淳樸。此人姓白,大名白中流,聽名字並不土,據說他老爹是在毛澤東詩詞“到中流擊水”一句中挑了兩個字給他起的名字。但他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文化程度是高小畢業,也不能算是文盲。

這個白中流一直活到三十歲都在山村中默默無聞普普通通,但從一年多前開始突然變了。他變成了一個類似於神漢的人物,突然就顯得與眾不同。據鄉間傳說,此人力大無窮,還來去如風,更有甚者,說他能夠呼風喚雨騰雲駕霧。總之他顯得很神奇,幾乎什麽事都知道,包括大爺大媽三天前在炕頭上說了什麽話,誰家小媳婦今天穿的是什麽顏色的褲衩,誰家小子病了幾天後能好?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