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拜見(第2/2頁)

而後一番交集,潘玉的風雅與學識,更讓自負奇才的他驚嘆不已,一時引為知己。而後的賞花觀月,飲酒賦詩,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一件事,一直到許仙的到來。昨日在桃園的第一次相見,潘玉見到他時候,眼中綻放出來的神采,不知為何,微微刺痛了他的心。因為她在看他的時候,和看自己的時候決然不同。

許仙見呈藏劍沉思,也不去打擾,忽然見呈藏劍渾身一震,目中露出不能置信之色。

許仙問道:“呈兄,怎麽啦?”

“沒什麽,沒什麽。”呈藏劍連忙低頭喝茶,卻沒注意到茶杯中哪還有茶水。

這時候王文瑞走進房中,許仙與呈藏劍連忙起身行禮。

王文瑞見到許仙,也很是高興,照舊考察了一番課業,許仙也能勉強支應。又問起許仙在京中的狀況,聽聞住他正在潘王府。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卻並沒有多說什麽。他當初在杭州做學政,對於潘玉和許仙的交往了解幾分,哪怕是現在潘家將有大難,他也不肯勸自己的學生,只顧性命不顧義氣。

但又可惜他的才華,就點了他幾句。在宦途上,這就是有老師和沒老師的分別了,若是沒老師,就只能雙眼一抹黑的亂闖,有時候自蹈死地還不知道,有老師的話,就能知曉許多訊息,避開許多陷阱。

許仙道:“如今的情勢,呈兄剛剛已經同我講過了,只是學生心意已決,只怕連累的老師。”

王文瑞笑著撫著長須,點了點頭,道:“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什麽事做不得。有道是‘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許仙,你沒有令為師失望。藏劍,你能夠照顧許仙,為師也很欣慰,藏劍,你的臉色怎麽不太好。”

呈藏劍從剛才起就有些神思不屬,此刻趕緊道:“多謝老師關心,昨夜休息的晚了。”

王文瑞免不了又教育了一番“養氣”的重要性,又提起許仙半年來的詩作,品評了一番。特別是說起《三國演義》更是興奮,尊王攘夷的主流思想很是對他的胃口,最後又微微批評,陰謀詭計太多了,總不是好事。

呈藏劍也打點精神陪王文瑞說話,他們一個是鴻學大儒,一個是博學才子,說出來的言論也甚是精妙,許仙這“原作者”反而插不上話去。偶爾引經據典,更是經史子集,無所不包,讓許仙聽的雲山霧繞。他是背過不少書,但他也就是個圖書館而已,不可能將那些知識都融會貫通。而學問上的東西,實在是精微復雜,哪怕是同樣一個典故,在不同的地方由不同的人用出來,包含的意思卻可能是截然相反的。

現代那些所謂的國學大師綁在一塊,也不一定能和他們說的上話,無他,生活環境不同。他們不會講什麽國學,因為國學就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琴棋書畫對他們而言,是像後世看電視一樣正常的娛樂活動。而且他們在這個生活環境中,無疑是站在領域的頂峰。

但許仙背的那些書也不是沒用,起碼看起來還是很“有才”的。若他真的只是會抄襲幾首詩,或者憑借所謂的現代經驗,現在已經是原形畢露了。許仙就這麽緊張的度過了一個上午,張文瑞午間留許仙與呈藏劍用了一餐,才任許仙與呈藏劍離去。

許仙出了王府大門,方才松了口氣,感覺聽這兩個人說話比和人打架還累。再一次跨上駿馬,同呈藏劍在王府門前告別,望著呈藏劍離去時的背影,許仙忽然有些能夠理解他此刻的感受。但是理解歸理解,非分之想什麽的,還是省省吧!

許仙現在急著回去潘府,不知道潘玉同雲嫣談的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