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3章 百年仇怨今朝解(第2/2頁)

原承天的神識修成,向無對手,今日卻與盲修鬥了個旗鼓相當,這卻不能說盲修的境界就比原承天就出一籌來,實因盲修所修禪識與眾不同,其中殺意凜然,已非禪識所有。

看來這盲修自從雙目皆盲,便另辟蹊徑,以奇術修成禪識。

盲修道:“難怪諸修法寶皆被收去,原來此地有大修蒞臨。師弟,今日既有大修在場,我等怕是無緣深唔了。”聽他話音,已生退卻之意了。

半殘淡淡道:“師兄,那位大修最是知趣,怎會擾你我談興,師兄放心,那大修絕不會出手的。”

盲修笑道:“百年難逢,師弟果然忍得辛苦,竟是再也等不得一時半刻了。”

半殘道:“此番相會,若不能盡興,師兄又怎能安枕。”

此話說罷,半殘轉向空中一揖道:“大修,我與師兄百年未遇,實有滿腹話語要說,還請大修在旁觀陣便是。”

原承天已聽出二人仇深似海,絕難化解,半殘之所以落到今日模樣,是被那盲修的化血神刀所傷,而盲修的一對眼珠,也是被半殘刺盲,今日相會,二修皆要一血前恥。二修若不能親報此仇,日後怎能安席?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一切遂禪師之意。”

就見那盲修身不動,手不搖,面前半殘卻是身軀微晃,嘴角就泌出一絲鮮血來。原承天雖不曾施展神識來探,也知道盲修剛才動用禪識,勝了半殘一場。

那盲修的禪識與眾不同,半殘不知其中玄機,果然吃了苦頭。

半殘輕抹嘴角鮮血,笑道:“師兄,這是怎樣的神技,小弟自愧不如。”

盲修淡淡笑道:“百年來無所思事事,思慕師弟甚殷,便修成這道禪殺,師弟以為如何?”

半殘嘆道:“以殺意入禪識,終非禪修正道,當初七曇師祖將你逐出師門,也是因師兄行事偏激,當初諸師弟皆說禪祖罰得重的,今日看來,卻是罰得好。”

提到七曇禪祖,盲修面上露出一絲怨怒之色,卻輕嘆道:“禪祖一向可好?”

半殘道:“弟子淪入紅塵,殺心難息,仙庭大亂將傾,欲拯無門,卻又怎能得個好字。”

盲修道:“我既不在禪祖身邊,你等也該時常勸慰才是。”此話雖有悵恨之意,更多了一份殷切之情。

半殘面色亦轉平和,道:“師兄教訓得是。”

盲修道:“那五界將傾,勢難挽回,正該另辟天地,以安天下大德。禪祖心地過於仁慈,天下蒼生,竟是一個不肯舍的。此志雖宏,終究難成。”

半殘正色道:“天下蒼生,總是一般,何況孰為大德,誰就該死?師兄謬論,請匆復言。”揮手便施禪言一道。

就見那道禪言符文在空中急轉,便匯成一個“殺”字,其字由青轉赤,復又轉紫轉黑,便有黑光數道,向盲修急射而去。

盲修笑道:“你我同修禪言,此技雖好,於我何用?且從這禪言瞧來,師弟心中殺意亦是不少。”

手中拂塵輕揮,就將黑光掃落了。

半殘大喝一聲,獨袖微微一動,數道青光便出。

這數道青光祭在空中,竟是耀目之極,元黃二修雖是離得遠,但被這青光所迫,哪裏能睜得開眼睛,就連原承天亦要側目避這青光。

盲修哈哈大笑道:“師弟,你這耀目神針雖好,奈何師兄雙目皆盲,難不成再盲上一回?”竟不理那耀目神針光芒,手中拂塵輕輕一揮,就向半殘頭頂拍落。

元黃二修見此情景,也是大搖其頭,那半殘莫非是癡了,竟忘了對手已無雙目?

那盲修拂塵拍來,元黃二修心中皆跳得厲害,只因便是噬月蟲萬法不壞之身,也禁不得這拂塵一拍,半殘禪體再強,又怎能強得過噬月蟲?

見盲修拂塵落下,半殘獨臂一伸,便來抓那拂塵。這獨臂剛才倒是托住拂塵,或可承受拂塵一擊。

那盲修雖是瞧不見,拂塵卻似生了眼睛一般,那拂塵忽的鼓蕩開來,千絲萬縷綻放如花,就在半殘的獨臂上掃下。

只聽“啪”的一聲,半殘臂上法袍盡碎,便露出獨臂的肌膚來,那肌膚上卻被掃出血痕數道。臂上原有雕青無數,卻也是血肉模糊了。

盲修道:“師弟修成這條雕青神臂倒也厲害,可惜卻逢著我。”拂塵再次落下,半殘四周青光亂閃,原來那四周空氣已化鐵壁銅墻,半殘若是力不能持,便是逃也逃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