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 郎心如鐵難羈絆

索蘇倫正在兩難,心神中再次一動,這次是任太真傳來訊息,原來諸修已悄然離開無時妄海,齊齊前去攔截玄真子,任太真便摧促索蘇倫速行。

索蘇倫聽到此訊,心中好似油煎,只是若不辭而別,豈不是令鳳九生疑?也是他情急生智,暗中便抹魔訣一道,悄然向巨浪之一祭去,此訣穿浪而過,無聲無息,鳳龍只鉆擡頭瞧那巨浪,生怕這大浪壓下來,又怎知索蘇倫弄鬼。

便在這時,那巨浪之中現出一道白光,此光只一閃,就向無時妄海深處掠去,索蘇倫叫道:“那莫不是五界殘卷。”將身一縱,穿過巨浪,向那白光追去。

鳳九見這白光無由而來,心中也是大奇,五界殘卷中的仙庭卷失蹤多年,莫不是一直藏在無時妄海之中,本想隨同索蘇倫追出,可此時水勢越發大了,這望鳳台若是無人主持,怎能擋住這大水,欲待不去,又擔心索蘇倫有失。

就這麽猶豫片刻,索蘇倫和著那白光,早就不見了蹤影。

鳳九暗道:“他既離了此處,想來也不會被大水所傷了。此處卻也離不得了,只不過就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想到此處,難免心中黯然。

幸好自己先前機靈,打聽到索蘇倫的底細來,既知鐵三這個名字,好歹也能尋到了。

索蘇倫離了望鳳台,就好似離籠之鳥,脫網之魚,心情暢快之極,忍不住脫口道:“果然還是不受羈絆,方得逍遙。”

他剛才與鳳九相處,便生出一絲妄念來,也是轉瞬既逝,但此心既有牽掛,哪裏又能輕易拋去。那情絲是世間最強法寶,說他有時便無,說他無時便有,真正是一經沾身,終身是羈,此刻雖是覺得逍遙了,方才覺出心中實有了牽掛了。

索蘇倫忙泯此念,只管前行,此時海中處處風浪翻卷,卻又怎能難得住索蘇倫,將身化成一道青光,轉瞬就離了無時妄海,向無量玉山方向遁去。

索蘇倫知道玄真子雖是神執,但又怎是原承天對手,且有任太真,令清禪相助,那玄真子絕無半點機會,自己若是趕得遲了,只怕就錯過這次鬥法了。

離了無時妄時三千裏後,正瞧見滄瀾神君在前方急行,索蘇倫急忙趕上,問道:“神君,其他人去了哪裏?”

滄瀾神君忙道:“索兄莫要管我,速速前去助蒼穹大修,在下雖擅長水裏勾當,可惜這遁速卻是平平。此刻只怕他們已與玄真子遇上了。”

索蘇倫忙道:“神君速速趕來。”既知已遇玄真子,心中更急,那遁速越發快了。

索蘇倫昔日所修遁術,與原承天所修的萬裏踏雲術倒也不相上下,可自來仙庭之後,才知自己的遁速,仍是嫌得慢了。原承天的淩虛步法自不用提,便是任太真與令清禪的遁法,也比索蘇倫高明不少去。

索蘇倫性高氣傲,事事不肯落後,心中早就暗暗發誓,要另創一項遁法來,就算難以與原承天爭衡,起碼也要與任太真令清禪一救高下不可。

他日日參詳此事,那遁法已略有小成,這是因自他得窺靈台之後,魔界秘法無所不窺,自身靈慧也是與日俱增。參悟新法,又有何難事?只是那靈台之中,尚有一道迷霧拂之不去,唯知這迷霧之中,事關魔界魁神的最大機密。他日若能拂去迷霧,或可知自身來歷,亦可修成大道了。

索蘇倫便用新法,就覺得這腳步遁風果然快了許多,新法之奧,就在於超脫世間五行之束縛,視那空間為渾然一圓,如此就發現許多捷徑來,遁速怎能不快。

但索蘇倫深知此法尚難說窺盡天地之玄機,若能修成視那渾圓可大可大,則自身遁速,便可再增進一層樓。索蘇倫與原承天談論此法時,原承天脫口而道:“索兄,你創之新法,無形之中已觸到無界真言中的圓字心法的,只是那圓字心法著實玄奧,在下亦難有深悟,且待時日,等我參出這圓字訣來,必可助索兄新法更上一層樓。”

索蘇倫用這新法遁行,一步便是千裏了,實比先前快了許多,也就數十息工夫,就見前方空中立著一人,正是令清禪,見到索蘇倫前來,不由笑道:“索兄此去,定有殊遇了。”

索蘇倫暗道:“令神君最擅小天課,那與鳳九相遇,莫非早被他所知?”面上不由一紅,道:“神君莫要取笑,那玄真子卻在何處?”

令清禪道:“玄真子領了二修前來,如今被蒼穹大修化一道界域,困住了三修,如今蒼穹大修正與太真在那界域中鬥法。”

索蘇倫笑道:“既化界域,這勝負已知了,又何必再鬥。”

令清禪卻搖頭道:“太真怎肯讓蒼穹大修親自動手,他自家的玉軀,自然要親手奪來,否則日後如何服眾?便是蒼穹大修化此界域,也是怕此番鬥法驚天動地,惹出無量玉山兩位世尊來。太真已與玄真子立誓,在界中做一番生死鬥,絕不允他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