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4章 此簽搖來恨難施

火凰到來嶺前,只見空中雲端中立著一人,正是當年舊識,雷部紫微正禦風宗遜。

風宗遜執掌雷部之時,或因雙方性情相投,交情亦不算俗,此刻隔世重逢,千言萬語實不知從何說起。

而觀今日之風宗遜,又怎是昔日可比。就見一團紫雲繞定風宗遜全身,兩道利目如刀似劍,暗蘊殺機,火凰見了,也是暗暗吃驚。

風宗遜見火凰前來,揖手便道:“神君,多年不見,風采依舊,想起無量玉山相見之時,猶在昨日。”

火凰道:“自本座被禁凰嶺,便不得與風兄相見了,聞知風兄轉世歷劫,奉九淵大帝之邀,壓制九淵魔龍,種種殊遇令人艷羨不已,今日來此,定有所教了。”

風宗遜笑道:“神君又何必明知故問,難不成那勾陳不曾來來,不曾被神君收留?想來以神君大德,必然不肯欺我。”

原來風宗遜雖知勾陳投靠火鳳火凰,卻因從不曾來過凰嶺,只能暫時忍耐,四方打探凰嶺方位。凰嶺雖是天下知名,卻因隱在無時妄海之中,其方位知之甚少。

原承天若非得窺靈台,以神識遍遊仙庭,亦難這麽快尋到凰嶺。

只是凰嶺易尋,若來凰嶺要人,卻是天下至難之事,風宗遜絕非莽撞之人,又怎會徑直便來凰嶺要人。幸好索蘇倫與鳳五之戰驚動仙庭,原承天與鳳五百日之約傳遍天下,風宗遜探聽得實,心中便有了主意。

如今原承天與索蘇倫既來凰嶺,這時機怎能錯過,風宗遜遂立時啟身趕赴凰嶺,一來替原承天助戰,二來亦可趁機奪回玉軀。這時機倒也算得恰到好處。

火凰見風宗遜言辭逼人,心中亦微生怒意,便道;“勾陳勢窮來投,本座焉能不見死不救,風兄,還請聽我一句,那神執之位,總要聽候世尊安排,又怎能私相爭奪。風兄欺淩當權神執,其罪不小。”

風宗遜眉頭一皺,道:“當初世尊親下法旨,玉人神執歷劫回到仙庭,必要明正其位,重回玉軀。勾陳抗旨不遵,已犯天條,以神君大德,莫非亦要助惡為虐。”

火凰不由得一聲嘆息,此事是非曲直,他怎能不知,奈何勾陳早就向火鳳投納,此刻若將勾陳交出,又如何向火鳳交待。他心中暗道:“鳳兒,鳳兒,自與你結璃以來,事事總要讓我為難,你那爭強好勝之心何時可息。”

他搖了搖頭道:“風兄,若讓我交出勾陳,除非世尊親下法旨,便是青龍親自來,我也是這句話了。”

風宗遜雙目一凝,身上紫光大現,就聽到空中天雷滾滾,以做應合,那雷部正禦的威風,又豈是其他神執可比的。

火凰見風宗遜威勢猶勝當年,心中暗道:“此番宗遜歷劫回來,果與往日不同。”

風宗遜道:“神君既不念舊情,那就莫怪宗遜無理了。宗遜不敢與神君鬥法,只想闖一闖這凰嶺,尋那勾陳出來,還盼神君莫要攔阻。”

這番話雖有避戰之意,其實便是一紙戰書,但此話大留余地,火凰或戰或不戰,皆可從容,也免得撕破臉皮。

說到這裏,風宗遜足踏紫雲,便向凰嶺前行,火凰怎容他闖進凰嶺,便道:“風兄留步,有話好說。”手中便起了一道鳳篆,一道紅光就向風宗遜撒來。

這道鳳篆並無殺伐之意,本意是要要打散風宗遜腳下紫雲,令風宗遜遁不得風,禦不得雲,就此知難而退。

風宗遜笑道:“神君何必客氣。”亦手起一道紫光,就向那鳳篆迎去,風宗遜既噬九道魔龍元魂,修為與日俱增,便不用法寶,那逆紫微神光也是隨手可用,足可與火凰一較。

而此番鬥法,其要旨在鬥而不破,既要闖進凰嶺,尋到勾陳,又不能與火凰公然翻臉。只因風宗遜心中明白,若要牽制火鳳,非火凰不可,若將火凰逼到絕境,令其惱羞成怒,公然與原承天做對,則絕非明智之舉。

因此風宗遜這道逆紫微神光,只迎而鳳篆,而不曾有半點掃向火凰,其良苦用心可知。

那火凰雖強,但鳳篆終不能與逆紫微神光這種大能法術相比,兩道光芒一觸,空中紅光絕無,只剩下紫光燦燦,將那天地照得一片皆紫。

風宗遜與火凰鬥法,卻難住了凰嶺外數千修士,只因凰嶺之外,無時妄海之上,原承天已與鳳五大鬥法術,此戰早就驚動天下,又怎能錯過。

但如今風宗遜又和火凰動起手來,那火凰又是何人,仙庭諸多大能,無論怎樣數來,火凰皆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這場鬥法,更是不可錯過了。

諸多修士恨不得分出兩個身來,也好一場不漏。果然就有那極機靈的修士,幹脆分出虛識一場,本體便是去觀海上之戰,虛識就來瞧火凰神執之爭。

就在風宗遜與火凰動手之前,原承天與鳳五之戰早就展開,鳳五深知此番對手,著實強過索蘇倫了,那索蘇倫已令他疲於奔命,今日逢著原承天,勝機更是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