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8章 為求天道棄我執(第2/2頁)

任太真嘆道:“莫非這便是滅界法術?”

令清禪道:“此術修來雖是不易,卻因威能太強,不敢輕易動用,此番用過一次,我也只剩下一次保命的手段了。”

任太真道:“難怪此術會被視為禁術了,便是以在下手段,也未必能擋得住了。”心中雖想說出一句話,想了想還是止了口。

令清禪見任太真神色,便知道他想說什麽了,心中亦是百感交集,當初天一神宮為求生存,所用手段亦是無所不用其極,幸好遇到世尊,方才拔雲霧而遇青天,否則豈不是如火鳳一般?

這世間的強力法寶手段無數,但若不能稟天道而修,到最終必落個身死魂滅的下場。火鳳雖強,只怕日後也無好結局了。

二修一時心事重重,一路無言,正行間,只見山谷深處一人探頭探腦,見到二修,轉身就向谷中一沉。

令清禪見機極快,立時將身子一閃,那修士便是再修千年,也是逃不及了,遂被令清禪截了個正著。

這修士慌忙道:“道友莫要動手,我並非凰嶺弟子。”

這時任太真亦趕了來,向那人上下打量一番,道:“你既非凰嶺弟子,莫非便是二城器修之士?”

那人道:“我實是劍神城修士,名叫步冶之,只因見得諸多劫部小禦紛紛出來,便知有變故了,這才出來窺探。”

令清禪見他嚇得面無人色,魂不附身,心中大有愧意,知道此修必定是被剛才那滅界法術嚇到了,心中不由想道:“滅界法術雖好,但著實有違天地法則,不給人留半分余地,實為惡術了。何況我修成仙禪妙術,自可傍身,又何必仗此惡術保命。”

想到這裏,將袖中一件物事輕輕一拋,那物事就直墜谷底而去了。

這舉動卻瞞不過任太真了,任太真知道若施滅界法術,需用滅界雷源,令清禪所棄之物,定是那滅界雷源石了。他見令清禪終於不受這惡術所迷,立棄當日所執,不由的面露微笑,向令清禪微微一揖。

令清禪棄了此物,心中也是一松,想起剛才的行徑,又與劫部諸修何異?幸好省悟及時,心中再不受那惡術糾纏,便也向任太真微施一禮,以謝任太真點化之德。

任太真對那修士道:“這谷中究竟擄了多少器修之士,如今又在哪裏?”

那修士道:“諸修自有洞府藏身,或三五人,或七八人為一組,在下平日也難見得齊全,略略數來,總有近千修士了。”

任太真聳然動容道:“怎的這麽般多?”

那修士道:“我是百年前就被囚在此處,還有那三百年前便被引來的,近日又來了一批,人數最多,想來就是大修所說的二城修士了。”

任太真道:“我只當唯有刀神城劍神城器修雲集,這才引來火鳳動了心思,哪知火鳳早有所謀,你等又是從何處來?”

那修士道:“先前火鳳並不敢輕動二城修士,那是怕被人覺察了,只是令火鳳弟子於仙庭諸處收羅罷了,如今卻因要發動獸劫,以因天時,又因要煉制滯時之寶,以破時獸加持,先前所擄修士,才氣不足,就只好鋌而走險,勾結劫部,擄來二城修士。我等見此,也知道火鳳氣數盡了。”

任太真道:“不想你等倒是有眼力了。”

那修士笑道:“日暮途窮,行之不遠,窮兇極惡,必遭天譴,這道理我等雖是不才,倒也是明白一二。”

他此時瞧出令清禪與任太真神態莊重,顯非火鳳一路,這才言笑無忌起來。

令清禪道:“我等皆是仙庭昔日神執,今奉世尊法旨,特來營救諸修,你可將諸修喚來,隨我等一道,悄然離了此處,也免受這囚禁之苦。”

那修士欣喜之極,道:“早就盼著這一日,可憐足足等了百年,方才拔雲霧而見青天,只是其中有個難處,還需向兩位大修稟明。”

令清禪道:“若有難處,只管說來。”

那修士道:“一來是有許多修士,也不知是被關得久了,還是受火鳳迷惑,竟不肯離去的,更有修士覺得,世間唯有此處,方是器修之士安身立命之所,也是不肯離開的。”

令清禪與任太真面面相覷,心中皆道:“不想竟有這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