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4章 嫉賢妒能尋常事

石偶連誅三修,剩下那名修士魂魄已散,哪敢再戰,立時掉轉銀車,就要跨山而逃。

石偶怎容他逃竄,身子只一動,已攔在銀車面前,那銀車並不停下,就向石偶身上撞去,只聽“怦”的一聲巨響,那銀車就被撞塌了大半。石偶再出一劍,車上修士如何逃過此劫,立時被誅殺當場。

那兩名修士剛才則石偶被金印打碎,本來已是逃得遠了,此刻見石偶得手,慌忙又轉了回來,瞧著車中被誅的四名修士,喜極而泣。

一名修士垂淚道:“便是這銀車,不知傷損了多少道友,不想今日竟被打下兩輛來。”

另一名修士強抑心中悲喜,就來與石偶見禮。

石偶久在無盡虛空飄泊,對修士之間的禮數甚是生疏,他擺了擺手道:“不必謝我,那邊原大修定有話問你等,若是問及,還盼照實說來。”

這時原承天與玄武已至,二修再次揖手相謝,原承天道:“你等可是北域七境神君部屬?”

一修士嘆道:“七境神君,如今只剩下五個了,箕水,角木二君前幾日已然殞落了。”

原承天道:“怎會如此?”

這修士道:“本來這次交手,我方氣勢如虹,連下數城,幾乎就將對手趕出箕水境去,哪知對方雖是大敗,卻早就暗蘊反擊之策,我方一時不察,被困於一座小城之中,箕水角木兩大神君竟不惜殞落了,其他戰死修士更是不計其數。”

原承天亦是嘆惋,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只是莫墮了自家志氣,卻不知此刻禦劫修士還有多少,駐紮在何處,又是誰來主持?”

二修士見問,不由得連連搖頭,神情甚是無奈。過了良久之後,另一修士才道:“說來慚愧,如今禦劫之眾由誰主持,尚未定論,只因先前好不容易定下以箕水角木二君為首,哪知就殞於此戰了。如今五境神君彼此不服,一時間也定不出個主君來,遂使得許多修士心灰意冷,就此悄然遁去,如今尚有千名修士,聚於靈水城中。”

原承天先前只當禦劫之眾尚有數千,哪知道只剩千人了,不由得眉頭緊皺。

玄武道:“如今群龍無首,世尊還請早定大計。”

二修士聽到玄武叫出“世尊”二字,不由的相顧失色,慌得連忙拜倒在地,叫道:“仙庭散修不識世尊尊範,該死該死。”

原承天於凰嶺之戰後,身份已泄,且阿神陀先前已有動手之意,只是被事務纏身,無法脫身罷了。此刻再強行掩飾,已是毫無意義,不如就以世尊之名行事,趁機收攬部屬,擴張勢力。而原承天勢力越強,則阿神陀越難公然動手,此策雖是行險,卻也是勢在必行了。

原承天知道二修只當他是天羅尊者或是阿神陀,只是二修地位卑微,無緣得見兩大世尊,故而不識罷了。

便道:“在下原承天,亦是世尊分魂之一,如今歷劫已滿,重返仙庭,立誓重拯五界,再立乾坤。如今火鳳猖狂,意圖逆天行事,在下絕不輕饒。”

說到這裏時,玄武便向石偶瞧了一眼,那石偶卻是聽而不聞,神色古井不波。

二修聽到“原承天”三字,皆是“啊”的一聲驚呼。一修小心翼翼的道:“莫非原大修便是近日於東域禦劫的蒼穹子大修?”

原承天道:“蒼穹子便是在下。”

二修喜道:“不想竟是蒼穹子大才,這下我北域有救了。”

原承天之名仙庭諸修只是略有耳聞罷了,但蒼穹子的大名,卻早就傳遍仙庭,仙庭二十八境誰人不知?二修身份低微,也管不得仙庭大事,只知蒼穹子禦劫有數,幾乎憑一人之力,就將東域獸劫掃蕩一凈,如今來到北域,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一修急聲道:“既是蒼穹子大修駕臨,此事如何能不知會五境神君。”就與同伴急急商議了,一修就留在原承天身側引路,另一修先去靈水城稟明此事。

原承天見一修先行一步,也不理會,先令玄武將那輛毀棄銀車上的小旗收了,又將七色小旗用法細細授來,那留在原承天身邊的修士在旁邊聽著,又是歡喜,又是感愧。北域修士禦劫多年,對這七色小旗畏之如虎,雖也奪了小旗數面,卻怎知用法。

其實這也怪不得北域修士無用,七色小旗各具神妙,其所用法訣亦是艱深古奧之極,也就是原承天玄承無雙,拿來便用,等閑修士便有七色小旗在手,又怎能瞧出端倪來。

原承天若無世尊玄承,自然也是無法破解這些小旗的奧妙的。

玄武細心,一直留意石偶神色,但石偶自始自終皆是神色如常,聽到原承天細述諸旗法訣時,也是如玄武一般凝神聽講,並無異色。

玄武心中暗暗驚訝,按理石偶本是天羅尊者親制,自然只忠於天羅尊者才是,如今這仙庭又多出一名世尊來,石偶又怎會處之泰然?而石偶對原承天的態度,在某種程度上也可視為天羅尊者的態度。如今石偶的神色大可玩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