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兩只老虎

易文生本人頗有賢名,做事有板有眼,該伸張正義的時候不缺激情;該體恤下情的時候不少良知,該堅持原則的時候也經常會寸步不讓,種種德行也算是過得人眼。因此,太宰在民眾的聲望還是不錯的,起碼看上去很不錯。

前世地球某國有一句古話,叫“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個明顯帶有血統論的古話流傳之廣,流傳時間之長,讓人匪夷所思。

那要按照這個說法,那易文生就不該有一個舉洲聞名的兒子。這個名其實不是啥好名。就像流傳也極廣的一句話說“有個老子易文生,想要咋地都能成”。

這話絕非謠諑,上至領袖,下至自由民,不知道易文生這個寶貝兒子的幾乎沒有。易文生這個兒子叫做易家洲。通常自由民諷為“一家洲”,意思是這小子把一個郁單越洲都當是他家的了。

易家洲作為政府總理衙門太宰的公子,在郁單越洲可沒少給易文生惹麻煩。光是搶男霸女,私奪田產,打架鬥毆,無故致人死命的事情也不知道做了多少。

但是,出事情不要緊,出了事情有頂包的才是本事。每次事情出來,一到公堂質證,就會有無數人的證據證明易家洲不在現場。那麽拉個狗腿子頂包,或者幹脆讓臨時工頂罪,這事情有那麽難辦嗎?

雖然物議洶洶,但是易家大公子照樣悠遊自在,該幹什麽幹什麽,麻痹的,屁民的議論值得本公子在意嗎?要真的在意本公子給你定性為謠諑你有意見嗎?

接下來的情節狗血到不能再狗血,因為同樣的情節在無數的作品中出現過,不是作者沒有想象力,而是生活沒有多少新鮮玩意兒。今天是昨天的重復,明天是今天的翻版,哪怕你有幾千幾萬幾億年的歷史,又有哪個時代搞出點新鮮名堂出來過?

所以,易家洲也好,高衙內也好,太宰黨也好,除了更壞點,沒有再壞點,還不是你重復我我重復你,這個本質上有區別嗎?

唯一的區別是今天易家洲遇到了追著瘋跑的狗狗的小蘇妹紙。

小蘇妹紙的相貌不僅有異域風情,而且其氣質高雅,如出水蓮花,被路過的易家洲看到了,這下就壞事了。

易家洲看著一只小狗在美如孔雀毛的紺青色草地上撒歡,後面跟著嬌喘籲籲的小蘇妹紙,一下子就失了魂。

要不說“女人的美貌,惹禍的根苗”呢,這女人長的太好看了,到哪裏都會讓人盯上,有句古話叫做紅顏薄命,那薄命的意思其實暗指的一個可能就是美貌會給女人招來災禍。

但是,悲催的一個事實是,薄命的紅顏都是不能自己保護自己的羔羊,而不是惹毛了照樣會吃人的老虎。

所以,今天易家洲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了,看上去那麽柔弱的一個女子,不僅是只老虎,而且是只大老虎。

比面對一只大老虎更悲催的事情是,你一下子遇到了兩只大老虎。另外一只老虎當然不是說狗狗,是說那個一直悄悄跟著屠哲和小蘇妹紙的室火豬老呂呢。

呂升是只大老虎嗎?

當然,你可以說室火豬呂升真的象豬一樣蠢笨,但是你不能否認這貨虎起來也屬於那不考慮後果的,要不然怎麽會和唐幽幽打得風生水起?

這事因為狗狗的撒歡而起,但不能怨狗狗。

就在狗狗夜瑪躥躍在四指深的草浪裏,可著勁地撒歡的時候,狗狗看見了一些樹。

這些樹矮則幾裏,高則幾十裏,樹圍千丈,樹冠足以覆蓋一兩由旬的地面。有些樹上掛著種種妙好的衣服,有的掛著種種瓔珞,有的出種種樂器,有的出種種寶器。

這些東西說實話狗狗並不稀罕,畢竟狗狗在斫伽羅山或者須彌山都見過類似有著神奇功能的大樹。

狗狗稀罕的是,當牠躥躍到一株極其高大的劫波娑樹下時,卻發現這棵大樹啥奇怪東西都沒結著,只是一些還算正常的香氣馥郁的果實。

狗狗就奇怪了,心說這是怎麽回事捏?比他小的樹都有著奇怪的東西結出,但是這棵大樹卻木有,因為其他的樹都恨奇怪,都奇怪了就不奇怪了,反而本來正常結果的樹木,在一群奇怪的樹木中顯得那麽怪異。就像一群爛透了的貪官裏,突然有一個世人皆濁我獨清的清官反而顯得另類一樣。

所以狗狗就眨巴著大大的寶石一樣的眼睛,一只小爪子下意識地撓著潤澤的唇角,仰望著樹冠開始瞎琢磨。

但是按照目前狗狗的情況,大概也琢磨不出個啥來,所以,當小蘇妹紙嬌喘籲籲地來到劫波娑樹下,狗狗就扯著小蘇妹紙的裙角說嫂子嫂子這樹咋這麽奇怪捏咋木有奇怪滴東西結出來捏?

小蘇妹紙定神一看,知道這是叫做劫波娑樹,是樹中的王樹,主持郁單越人的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