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手撕道士(第2/2頁)

但睚眥沒有放開他,而是又笑:“有趣。有趣啊……這麽有趣的小人兒,本公子之前見了一個,今晚又見了第二個。唔……”

聽了這話從越子心中一喜,曉得事情或有可為。因此臉上越發鎮定、甚至試著強迫自己將這睚眥當成是身份相當的朋友一般道:“既然有趣,何不交個朋友。通天君平日裏……呃!”

他的話戛然而止。

就在聽到“朋友”這個詞兒的一瞬間,睚眥眼中忽然暴射出可怕的精光。手腕一用力將從越子拉到自己的身前——一口咬在他的脖頸上!

道士的頸椎骨當即被咬斷,氣息也瞬間斷絕。脖頸中噴湧出來的鮮血濺了睚眥滿頭滿臉,但他並不在意。反倒是像一頭真正的野獸一般又狠狠地晃動頭顱撕咬了幾口、直將那脖頸徹底咬斷、道士的頭顱咕嚕嚕地滾到地上才松口。

然後隨手將無頭的屍體甩在篝火旁,咬牙切齒道:“朋友?!呸!你也配!”

言罷沖天而起,直往那陷空山的方向飛去!

……

……

而在那李善與“昆吾子”會面之後、從越子找到睚眥之前,這洞庭湖邊還起了些別的風波。

並非指“湖岸邊”,而是指“洞庭周邊”。

事情的起因,要從蘇鎮的蘇家說起——便是那個“蘇翁”從前居住的蘇鎮。

家主蘇知璋與族中的核心人物乘畫舫、載著他那不上進的老爹蘇翁遊洞庭慶生卻遭遇風浪翻了船。而後那洞庭竟然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封死、再進出不得了。

都曉得此行當是兇多吉少,但家主畢竟余威猶存,因此還是平靜了些日子的。

但過了那麽半月之後,可就沒法兒按捺得住了。

蘇家本是經商起家,家資巨萬。但在這樣的年代倘若無權勢,那麽財富越多也就越危險。蘇家與於家不同,於家子孫一向不多,且發跡晚。縱然傍上了一顆大樹,但自己著實沒什麽根基。

然而蘇家卻早早就在經營權勢——通過隱蔽的方式。

蘇家的子孫讀書,但不科舉。

他們從小飽讀經史,同時也學經商處世之道。待有機緣了便往外去——去做幕僚。

慶國官吏一向異地為官。為官者來了他鄉毫無根基,倘若沒有當地豪強世家的支持,很難做成事。而蘇家在洞庭附近這幾個州府中自然是一等一的豪強。又兼人脈通暢、家產豐厚,因而蘇家的子孫往官場裏鉆營,就沒有不成的。

且,他們的的確確有足夠的才華在幕後處理好許多許多事。

因而在這洞庭附近的幾個州府中,“蘇家師爺”,可是一塊響當當的招牌。

慶國的無知小民喜歡說“這大慶是趙家”的。而在這洞庭附近也有人說,這四州十六府則是蘇家的。

如今這樣的一個大家族失了龍首,自然會有許許多多的人爭。

蘇知璋失蹤半月之後豪宅當中便上演了爭權奪利的戲碼,直將這個一等一的豪門鬧得雞犬不寧、沒一日安生。

附近的相鄰、稍有些抱負的官吏都樂得看他們亂——一個強而有力的蘇家誠然會叫他們做事方便,但也的確沒人喜歡被無形的力量操控著不得自由。

他們懷著這樣復雜又矛盾了心思看了足足月余的笑話……卻在某一天驚訝地發現,一切紛爭都消失了。

蘇家似乎……在一夜之間便推舉出了一個新的家主。

而見鬼的是,這位新家主在一天之前還是某一房當中一個並不怎麽受待見的庶子,名蘇致遠。

沒人曉得這麽一個年輕人如何就成了這一任的掌舵者。有好事的去打聽、卻也打聽不出什麽。

另有些官員身邊的師爺是蘇家人,因而便旁敲側擊地問自家師爺的看法。但得到的回答雖然表達形式各不相同,大體意思卻是一致的——他們對此並無異議。

……這些蘇家人,當真是怪物的。

也難怪能做得了兩百年的豪強。

但奇事並沒有就此結束。很快,人們又知道了另一件事——

這位名蘇致遠的年輕人,聲稱自己乃是一個多月前消失在洞庭湖中的蘇家上代家主、蘇知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