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無形陰刀(第2/2頁)

言罷,他一催腳下遁煙,便往前去。

他行不多久,就要止步,攝一道氣機過來辨識。

似這般走走停停,他出了有百裏地,最後看準一處地界,便拿了此鏡對著下面晃了一晃。

一道光柱照出,直入海底,所過之處,皆是纖毫畢現,巡遊了足有一刻之後,他面上突然一緊,忙把鏡子收了,急急往回趕來。

徐道人遠遠見他回返,便問道:“師弟,如何了?可曾尋到那老妖下落?”

蔣師弟到得近前,急道:“師兄,大事不好,這海下布有一座大陣,似有人搶在我等前面下手了。”

徐道人一聽,立時神色一變,道:“速帶我去看來。”

蔣師弟轉身在前引路,徐道人擺袖跟來,兩人不多時就到得那處地頭,他把鏡光一照,道:“就是此處了。”

徐道人往下一望,見海下煞氣騰騰,靈機凝而不亂,不知有多少陣旗搖擺。

他暗自驚疑道:“東海之上能布下這等大陣的門派屈指可數,原先那壁礁府倒是有此能耐,但是早已覆滅了,清羽門禽兵也有不少,可水族妖兵卻並無這許多,難道是鯉部渠妖主的部曲?”

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如果真是鯉部族人橫插進來,那事情便有些棘手了。

他又轉念一想,面上現出幾分狠戾之色,暗道:“管這許多做什麽,那鯉部是被溟滄派趕出東華洲的,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來得東海也不到百年,我崇越真觀在此立派數千載,論根基論弟子,又有何處懼他,況且這龍鯉本是沈長老擊傷的,怎麽輪得到鯉部來撿便宜?”

他目光閃爍不定,捋著胡須想了有時,最後沉聲道:“此陣厲害,如今闖下去,也未必能破了去,爾等且先行回避了,不得我命,不可回轉。”

蔣師弟臉露關切道:“師兄打算如何?”

徐道人詭異一笑,道:“我便在此候著,等這人上來後,探探他的底。”

蔣師弟聽他話語中暗藏殺機,猜出其稍候定要對底下那人動手,因此不再多問,對著身後那幾名弟子一招手,便帶得他們退出去數十裏外等候。

徐道人凝視下方,默默運轉玄功,隨後一張嘴,從中吐出一把如烏光凝成的小刀來,置在手心中轉了轉,再吹了口氣上去,此刀便忽然化去無蹤。

崇越真觀的門道術,便在陰陽兩刀變化之上,但因個人修為和性子不同,修煉出來的法門也各有所異。

沈林圖擅長陽刀擊敵,臨敵鬥陣,從來都是正面出手。

而徐道人道行雖不及前者,但他另辟奇徑,一生專煉陰刀,數百年下來,就煉得這一口無形飛刀。

此刀乃是模仿陰戮刀而煉,飛斬之時,無形無影,鬼神莫測,若是用來偷襲傷人,那是防不勝防。

尤其厲害的是,出刀之時,他還能躲在數裏之外禦使,海上有不少修士就是一個疏忽,便莫名其妙死在此刀之下。

徐道人如今又是打得偷襲的主意,想等張衍從海下出來之時,上去一刀斬了,再將龍鯉奪了過來。

此時海底之下,龍鯉老妖已是氣息漸弱,無力再作掙紮,趴伏在那裏一動不動,直如死了一般。

張衍見火候已到,微微一笑,伸手一點,起得水行真光一刷,就將老妖收了進去。

再一掐法訣,那二十余萬妖兵重回幡旗之上,化七十二面靈光飛來,袖子一抖,就攏了進來。

此時那山河圖也是飛來,他拿至手中仔細一察,見其中所儲靈脈比之先前至少了一成多。

他搖了搖頭,這些靈脈要省著點用了。

把此圖往袖囊中一放,他目光下落,投注到那有如龍形的黑玉石帶上,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躍身而起,沿著其前後走了幾個來回,水行真光連連落下,將其收了個幹凈。

此處他原先以為也是一條靈脈,只是那黑玉石帶上的靈氣凝而不散,他試著吞吐,卻是無法吸納入體,而龍鯉卻能借此物療傷,顯是別有門道。

此物他也是看不出來歷來,留在這裏也是便宜了他人,因此索性費了些手腳,將其俱都收了,準備日後再仔細察看。

此間事了,他便捏動法訣,借水遁之術往海面上來,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就破開水面,可就在此時,他眼睛卻是微微一眯。

一股森涼寒意驟然迫近,直逼頸項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