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與宋行長還是同路(第2/6頁)

“聽劉主任這麽一說,其實駐京辦也是比較為難的。”

“就是。我才來時間不長。前不久我同湖東的唐主任一塊聊,他就很有感觸。他在北京待7年了,什麽樣的事都經過,什麽樣的人都見過。駐京辦,說老實話,有時候是得把人格放在邊上,做些違心的事,說些違心的話的。”

“這不僅僅駐京辦,官場上都是這樣。”

“駐京辦人少,接觸面卻廣。縣裏把你放在這,你就得按照他們的期望,做工作,拉項目,跑關系。但縣裏那頭的矛盾,駐京辦又避免不了,往往就扯了進去。我是個不喜歡被裹在矛盾漩渦中的人,可是,唉!”

“女人都喜歡清凈。而官場恰恰是最不清凈的地方。劉主任,任安可是十分欣賞你的。我都有些嫉妒了。”肖問梅盯著劉梅。

劉梅道:“範書記是眼中有梅,可不是我這個梅。那是枝高雅的梅,只有肖主任才配啊!”

肖問梅佯怒說:“哪裏?別再說了。”

兩個女人把話一下子說開了,月也就白了,風也就清了。逛著街,竟然拉起了手,仿佛一對姐妹似的。劉梅就問到那宋行長當年在班上到底是何許角色,畢業後短短的20年,就升遷到了開行副行長的位置?是不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像範書記一樣”?肖問梅說宋洋其實長得也就一般,可是從大學時就表現出了強烈的進取欲望。這人有心計且沉著,還曾是個有些影響的校園詩人,校學生會的主席。這些年,他雖然一升再升,但每年過年,還是與所有能聯系上的同學一一電話問候。這樣的同學也很少了。不過……肖問梅嘆了口氣,聽說宋洋生活得也並不滋潤。他的愛人也是我們的大學同學,是當時的副省長的女兒。人長得十分一般,甚至可以說有點不太好看。脾氣也怪,為人尖刻。當時他們談戀愛,所有人都吃驚。但後來的事實證明,宋洋那時候就是存著目的的。因為嶽父的關系,他仕途順利;到現在這位置,他嶽父自然起不了作用了。但當時,要是沒有嶽父,他肯定不會有今天。至少不會有這麽快,這麽利落。

劉梅說我在開行的網站上稍稍看了下,想不到還有這麽一段故事。

肖問梅道:官場上每個人都是一段故事,只是有些被說出,有些永遠掩藏了罷了。

逛了兩天街,肖問梅買了兩件衣服,劉梅買了一件,兩個人總計花了7000多塊錢。臨回賓館時,肖問梅又專門找了個商店,買了件男人襯衫。劉梅也沒問這是給誰買的。回到賓館,範任安說宋洋打電話來了,晚上過來,劉主任看看,就在這裏面安排一下。档次要高些,要精些,要有特色些。

劉梅馬上到餐飲部定了包間,又按照範任安的指示,點了菜。上電梯時,手機響了。一看,是葉百川。她不想接,但是猶豫了下,還是接了。

葉百川問:“範任安是不是在北京了?”

劉梅說:“是的。到了兩天了。”

“怎麽不早說?”

“太忙了。”

“太忙?你不會……”

“你瞎想什麽啊?他帶了個人。”

“帶了個人?誰?”

“大學同學。”

“今天那個池總給我打電話,說到梨花節。他說他春節回來。”

“那好啊,正好一道研究研究。”

“駐京辦撤銷的事,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都沒動。”

“啊!那……範任安沒見什麽人嗎?”

“到現在沒有。不過今天晚上要見開行的副行長,他同學。”

“好,有什麽情況及時告訴我。另外,就是別與那個池……走得太近了。知道嗎?”

“知道了。”

劉梅握著手機,突然間心頭掠過一絲厭倦。她閉了眼睛,電梯迅速而沉重地上升著。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要是能飛就好了,飛翔一直是人類最大的願望。要是真的能飛,劉梅想:我一定要飛到一個夢一樣的地方,在那裏,和生命中的愛情相挽!

電梯到了,她睜開眼。到了範任安房間,肖問梅也在。一見她,肖問梅驚訝道:“劉主任怎麽了?怎麽下去了一趟,就……”

“就怎麽了?”劉梅說著,趕緊跑到衛生間,在鏡子前一照。的確是讓人驚訝的,一張臉,白紙一般,沒有一點血色。她定了定神,又用清水洗了洗,再照鏡子,似乎好些了。肖問梅跟在後面問:“是不是太累了,都怪我,拉著你逛街。”

“那倒不是。是那個了。”劉梅撒了個謊。女人有時候最好的借口,就是“那個”了。肖問梅自然明白,說:“那也得注意。晚上早點回去休息!”

劉梅說沒事的,又不是一回兩回了,都幾百回了。兩個人出了衛生間,範任安看了下劉梅,說:“今晚上你就別喝酒了。”劉梅點點頭,肖問梅道:“任安書記還真是關心下屬呢!酒是不能喝的。女人嘛!酒多了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