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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周天浩有意問。

“聽說……但不確切,被‘雙規’了。”

周天浩心一緊,雖然昨天衛子國已經說到這事,但還沒說到“雙規”。一旦“雙規”,事情就升級了。任曉閔的消息應該是絕對可靠的。她的消息來源不同,她是來自最高層。見周天浩愣著,任曉閔又道:“剛才才有人發短信給我,說就是半小時前的事。”

“啊!陳然怎麽……”周天浩嘆了聲。

任曉閔說:“陳然這人雖然有些粗,但也不至於……唉!現在的幹部啊!”

余威正拿著手機出門,見周天浩和任曉閔正在說話,就笑道:“談什麽悄悄話呢?”

“凈瞎說!”任曉閔頂了句,回包廂了。

余威故意做了個鬼臉,對周天浩說:“周校長,我們的班長可是……唉,只可惜,名花有主啊!”

周天浩抹了下頭發:“世上花多著呢!哈哈。”

“周校長哪,聽說黨校人事馬上要動。這回,周校長應該……”余威說著,點了支煙。

周天浩笑著,用手劃了劃煙霧:“我參與,但結果與我無關。”

“不會吧?我可聽說……”

“聽說什麽?說說聽聽。”

“聽說周校長現在是第一人選,關鍵是年輕、能幹!”

“這不會是民間組織部的消息吧?我倒聽說,第一人選是丁……”

“哈哈,現在的幹部提拔,最大的特點就是打破常規。提拔丁,是常規;提拔你,是任人唯才。周校長,可不能太輕視了民間組織部啊!有時候,他們比我這個組織部長還強!”余威吐了個煙圈,就聽見走廊上有人聲,丁安邦過來了。周天浩馬上迎過去,說:“大家都到齊了,正等著丁校長呢!”

“是吧?其實也不必等的。”丁安邦嘴上說著,心裏還是很高興的。本來,剛才在路上,他還想著要好好地說周天浩一頓。現在看來,至少在這一瞬,他改變了主意。他笑著跟周天浩進了包廂。任曉閔和其他學員都站起來,只有莫仁澤坐著。丁安邦說:“大家都坐了吧,讓大家久等了。我是說不過來了,可是天浩校長一直……坐吧,坐!”

20多個人,圍了兩大桌。丁安邦在主桌,坐在主賓的位置。周天浩坐在另一桌,用他的話說就是:兩個校長,各陪一桌。顧局長是買單的,自然就坐在丁安邦的邊上。然後是任曉閔和莫仁澤。這邊,周天浩邊上坐著余威和王立。錢王孫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了想湖管委會的女團委書記葉虹過來,葉虹年輕,長得漂亮,也機靈。從昨天晚上,她就一直陪著大家。余威笑著說:“老錢哪,錢主任,你現在可真是王孫了!”

“這是……”錢王孫眨巴著眼。

周天浩解釋道:“余部長是說錢主任有王孫之福,可不……”他用眼瞅了瞅葉虹。錢王孫一下子明白了,笑著道:“要這樣說,現在的幹部可都是王子王孫了!哈哈!”

酒一開始,戰火便燃了起來。其實,這些縣幹班的學員們,平時雖然在工作中也或多或少地打過交道,也熟識,但談不上了解。縣幹班短短的兩個月,其中還有考察,請假,開會,真正在一塊待著的時間也沒有多少。因此,彼此間很難有真正的了解,更別說理解了。熟識的陌生,這是黨校某些教授對各個班次學員間關系的一種定位。但恰恰就是這種定位,讓縣幹班的學員們互相間沒有戒心,喝起酒來,也就只是單純地喝酒了。人一單純,英氣上揚。大家你來我往,推杯換盞。兩輪的戰火後,丁安邦便退了出來,一個人出了包廂門,在走廊上轉了一圈。

酒,他喝得不多,但禮節性的,他全喝了。他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快8點了。周天浩那邊那桌,正喝得歡。任曉閔也出來了,是接一個電話。她站在走廊的那頭,說話的聲音很低,但丁安邦還是隱約聽見了幾句,似乎是說:“5號?5號可能他要回來。他部隊正好有公差。接著,是沉默。又過了會兒,他又聽見任曉閔道:那就按你的……我告訴他我們縣幹班出去考察了。”

接完電話,任曉閔回過身,向這頭走來。丁安邦立即也轉了身,裝作在撥手機。任曉閔問:“丁校長,也不喝了?”

“啊,任書記啊。不是不喝了,是喝不了了。都是些年輕人,我這……”丁安邦看見任曉閔的臉色有些難看,便道:“進去吧,他們還在喝呢。不過,酒還是注意點好。你也跟他們打個招呼,特別是天浩校長……”

“周校長這人……看來今天晚上,他是不醉不行啊!那麽多人都在……”

“那就更得說說他。”

“他是不是心裏有什麽事?這兩天,我看他都心神不寧的。特別是今天,老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