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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靜靜,你聽我說,”周天浩道,“休息得還好吧?我一直在關心著你。只是……你也知道,最近我很煩。”

“你煩?”祁靜靜鼻子哼了下,“周天浩,我告訴你,我是在等著你的表現。如果繼續這樣,就別怪……”

“靜靜,別耍孩子脾氣了。我是真忙,明天上午我過去看你。”

“我耍孩子脾氣?像嗎?我是說真的。這幾天,我都想通了,我不會讓你快活的。”

“靜靜……”周天浩盯了下門,門是關的。

祁靜靜卻哭了:“周天浩,本來我是想給你生一個孩子的。可……我知道你想走人,可是這事,你必須對我有個交待。我到底怎麽辦?”

“這事以後再說,好吧?你先休息好,慢慢解決。而且,本來就沒什麽事嘛!”

“沒什麽事?現在全校都知道我懷孩子的事了。我要跟你結婚!”

“……”周天浩驚得差一點甩了話筒,結結巴巴地道:“別……別亂想,這……

這絕對……絕對不行!”

“那好!”祁靜靜“啪”地掛了。

這不是?周天浩用勁擂了下桌子,手一疼,他用左手攥著右手,心想這祁靜靜,這不是趁人之危嗎?她應該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再來添這一把火,豈不?周天浩想甩杯子,卻只用力,並沒有甩出去。他的力量,似乎要將杯子生生地捏碎。大腦也一下子空蕩了,空蕩得像要使勁地飛出去一般。

唉!

周天浩起身,開了門,在走廊上走了一個來回。走廊上很安靜,呂專到北京參加全國黨校系統學術研討會去了。火燦書記一般情況是不開門的,他永遠一個人躲在辦公室裏。他喜歡寫兒童小說,聽說最近正有一本童話集要出版。有時候,周天浩想,人要都像火燦那樣也不錯,一方面盡力地工作,一方面沉浸在自己的童話世界中。官場中人,最大的缺乏就是意趣的缺乏。除了對官、名、利、色的興趣外,再也很難找出其他的更有情趣的愛好了。心靈長期得不到滋潤,剝開官飾的外衣,只能是一片蒼白了。

回到辦公室,正趕上丁安邦打電話來,問:“縣幹班的任曉閔是不是請假了?”

周天浩說:“是的,昨天請的假。但是人還在上課,明天開始。”

丁安邦說:“好,好,就這事。”

周天浩問:“是不是找她有什麽事?”

“沒有,只是問問。昨天伊達書記提到過。”丁安邦接著道:“晚上財政的小金庫檢查組過來了,你也參加一下吧。另外,讓縣幹班的那個顧局長也參加。”

“這……好吧!”

放下電話,周天浩看了看時間,下午4點,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他就起身關門,下了樓,往圖書館去。他知道吳雪今天也是到了黨校的。今天是周三,每周三她都要過來,對圖書進行整理。吳雪是個對工作負責的人,雖然圖書館還有三個工作人員,她卻一直自己參加圖書整理。在黨校很多的圖書上,或許都留有她的手香。

到了圖書館,吳雪卻不在。小汪說吳館長半小時前回市裏了,好像是誰打電話找她,她接了電話後就走了。

啊!周天浩笑笑,說那好,你們忙吧!

剛要轉身,吳旗夾著本書小跑著過來了,差一點與周天浩撞了個正著。周天浩問:“這麽急幹嘛?吳教授。”

吳旗瞟了周天浩一眼,說:“急著還書。周校長,我正好有事找你,請等一下。”

周天浩說:“有事?好啊!”對吳旗,周天浩盡量舒緩著,這個人的脾氣他知道,你越跟他嗆,他就越往上趕你。你順著他,也許他就自動地下來了。

吳旗還了書出來,兩個人就站在圖書館外的走廊上。周天浩問:“吳教授,是不是綜合樓的事?”他果斷地采取了主動的方式。

吳旗顯然沒料到周天浩會這麽直接,愣了下,說:“是的。我想問問,綜合樓工程,周校長到底收了多少?”

“哈哈,吳教授,你雖然是個教授,可是在這方面還是很……你覺得這個問題我會回答你?”

“應該會的。”

“我不會回答的。如果真要回答,只有兩個字:沒有。”

“這……我們掌握的情況是,你收了上百萬。”

“你們掌握的情況?能告訴我是揣測還是調查得來的嗎?”

“是調查。我們采取了一些非正常的手段。”

“啊!吳教授,你們一直在舉報馬國志校長和我,是吧?不過,我這是第一次公開說。我再一次告訴你,我沒有收錢。另外,這事到最後,還得由組織上下結論。不過,我得謝謝你,還有你們的正直與勇氣。”

“……”

周天浩見吳旗望著他,便道:“我該說的說完了,還有什麽嗎?吳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