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之一字為何物(第2/6頁)

“啊!?”

這回輪到周毓惠驚訝了,沒想到個中還有這麽個隱情……被楊偉當傻瓜訓了兩句,卻是反駁不得,悻悻跟在楊偉背後,仨人向著鳳城回來了……

……

……

天廈,依然是金碧輝煌的天廈。

周毓惠心裏有點五味雜陳,每次看到這幢建築多少都有點相同的感覺。這一生三十年作得最對的事和最錯的事,都是一件事。那就是返回鳳城。如果沒有幾年前咬著牙做決定,現在也許就是某個大城市裏蕓蕓眾生中一個朝九晚五的白領,一個並未見得有多大作為的海歸,或許在某一個城市已經有了自己相對安穩的家,或許把傷心的往事都變成了偶而才想起的回憶。

天廈,是自己在鳳城起點,在這裏淘得了第一桶金,在這裏認識的楊偉,在這裏開始謀劃著復仇。從這裏走出來,她擁有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但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甚至連原來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也發生了顛覆,曾經對理想對未來的憧憬,等到看得見、摸得著了,才發現一件很尷尬的事:自己把一切都弄錯了!……就像眼前的這個人一樣,四年多前是這裏見到他的,第一次見楊偉的時候,那時候避之唯恐不及。那時候鳳城知根知底的人都畏之如虎如蠍。但恰恰也是這個人,數次把自己從泥沼中拉了出來,自已所欠缺他的,也許不止一條命!

周毓惠想著想著就情不自禁地側頭看看楊偉,短發根根直立,依然和四年前見到的時候差不多一個樣子。歲月仿佛有這個人身上留不下什麽痕跡,依然是那樣自信,就像一個粗線條的雕塑,根本不在乎身外的風風雨雨……周毓惠想起了曾經讓她手足無措的張東猛、曾經讓她恨之入骨的高玉勝、曾經讓她差一點送命的歹徒、曾經那群在鳳城叱咤風雲的王大炮和已經下落不明的伍利民……

都已經成為歷史了,只有這個人,依然端坐在這裏!

開車的楊偉,仿佛感覺到了什麽,側頭一看周毓惠正盯著自己,咂吧著嘴說道:“看我幹什麽?好看呀!?”。

這回周毓惠反應快了,馬上找了個話題:“好看什麽呀?怎麽穿這迷彩服,見客人你也換上件幹凈衣服不是?”

“切!”楊偉不屑地說道:“一個林歪嘴,還換衣服。”

“那還有林姐呢?”周毓惠揶喻地問。

“那更不用了,好歹也是一個地方當兵出來的,這她能介意。”楊偉說道:“再說了,她們就介意,關我什麽事,我不介意就行了。”

周毓惠啞然失笑了,景瑞霞忍俊不禁笑了,楊偉這理論經常是反其道而行,好像句句還都在理。

到了天廈周毓惠有點躇躊不前了,楊偉一下車就看得這林氏兄妹和陸文青從台階上迎了下來,出於禮貌,周毓惠和景瑞霞也跟著下了車……這倒也奇怪,周毓惠吊著繃帶臉上帶著傷沒遮沒掩,遇到那個熟人心裏都有點不得勁,甚至於刻意回避著熟悉的人。但楊偉除外,只要和楊偉在一起,周毓惠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個什麽形象。

幾個月沒見,林國慶仍然是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諂笑,下車的楊偉雙手叉在胸前,看著老林伸開雙臂就撲了上來,一點都沒有尷尬的意思,不管楊偉願不願意,把楊偉就著抱了個滿懷,嘴裏興喜地說著:“喲喲,我說大兄弟,可想死哥哥我了!”

林涵靜不由得被逗笑了、周毓惠也被林國慶的惺惺作態逗笑了,這生意人就有這麽個好處,什麽事都抹得下臉皮來。

“老林!?幾個月不見,你這毛病改了,不摟女人,凈揀男人摟?”楊偉說著輕輕把林國慶推開了些,謔笑著:“我可低估了你臉皮的厚度啊!?”

“得,這次哥哥我來,就沒打算要臉,有氣您盡管撒!”林國慶一副決然的樣子,不過八成是裝出來的。

“有氣,有什麽氣?我都高興得不得了,還能有氣!……我看有氣的應該是你吧,二百萬在這兒放了兩年,毛也沒落著……想反悔可沒機會了啊!”楊偉一笑而過。好似有點幸災樂禍,但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林國慶還未想得清這話怎麽說,妹妹和文青也迎上來了,和周毓惠、景瑞霞握手問好後,看看楊偉,很深意的眼神,楊偉笑笑,看到文青的時候冷不丁冒了句:“文青,你可在牧場臥底臥了兩年了啊……昨天一聽小孬說這段時間你在牧場呆著,我想這貨就快來了,可沒想到奔得這麽快……你回了北京,他給漲工資了沒有?”

陸文青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有點訕訕地說道:“楊場長,我辭職了,是林姐邀我幫忙,和林總沒關系。”

“哦!”一句話問得楊偉也覺得頗覺不妥,回頭一看林國慶,眼色不好了:“老林,你這剛卸磨就殺驢呀!?好歹你也等倆天,放走這麽個人才,你後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