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阿Q正傳

“我要給阿Q做正傳,已經不止一兩年了。但一面要做,一面又往回想,這足見我不是一個立言的人,因為從來不朽之筆,須傳不朽之人,於是人以文傳,文以人傳——究竟誰靠誰傳,漸漸的不甚了然起來,而終於歸接到傳阿Q,仿佛思想裏有鬼似的。”

“但近日見到了一些人一些事,就越發覺得為阿Q作傳的必要性。”

……

……立傳的通例,開首大抵該是“某,字某,某地人也”,而我並不知道阿Q姓什麽。有一回,他似乎是姓杜,但第二日便模糊了。那是杜太爺的兒子進了秀才的時候,鑼聲鏜鏜的報到村裏來,阿Q正喝了兩碗黃酒,便手舞足蹈的說,這於他也很光采,因為他和杜太爺原來是本家,細細的排起來他還比秀才長三輩呢。其時幾個旁聽人倒也肅然的有些起敬了。那知道第二天,地保便叫阿Q到杜太爺家裏去;太爺一見,滿臉濺朱,喝道:

“阿Q,你這渾小子!你說我是你的本家麽?”

阿Q不開口。

杜太爺愈看愈生氣了,搶進幾步說:“你敢胡說!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本家?你姓杜麽?”

阿Q不開口,想往後退了;杜太爺跳過去,給了他一個嘴巴。

“你怎麽會姓杜!——你那裏配姓杜!”

……

在原本的《阿Q正傳》裏,打阿Q嘴巴子的是趙老太爺而不是杜老太爺,但郭大路成心要羞辱杜斌,直接就把趙老太爺的姓氏改成了杜,如此一來,讀這篇文章的人,只要看到這個“杜”字,再結合杜斌與郭大路的矛盾,就自然會聯想到杜斌身上,自此濃濃的諷刺意味便流露出來。

而在這部書中,郭大路將序文中的最後一句也進行了出小小的改動,把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的人改成了真實存在的人物,比如這個世界沒有胡適,但秦俑的學術觀點與胡適差不多,於是郭大路便把胡適替換成了秦俑,夾槍帶棒諷刺了一番。

所以序文的最後一句變成了:“我所聊以自慰的,是還有一個‘阿’字非常正確,絕無附會假借的缺點,頗可以就正於通人。至於其余,卻都非淺學所能穿鑿,只希望有‘歷史癖與考據癖’的秦俑先生的門人們,將來或者能夠尋出許多新端緒來,但是我這《阿Q正傳》到那時卻又怕早經消滅了。”

他這一篇文,把杜斌與秦俑都給列入了其中。

這篇文雖然有點不契合時代,寫的是民國的事情,可真正的好文章是能跨越時代的局限性的,現代人閱讀這篇文章的時候,也並沒有什麽閱讀障礙。

尤其是文中所說的“精神勝利法”,從古至今,由國內到國外,無數人都有這種行為,已經跨越了種族與文化的界限,寫出來全人類所共有的劣根性,就像懶惰、貪婪一樣,是根植於很多人骨子裏的一種奴性思維與自我安慰的心理。

杜斌在回應郭大路的微博之後,就一直關注郭大路的舉動,當看到寫了一篇小說的時候,他也忍不住點開鏈接先睹為快。

一篇文看完之後,杜斌臉色鐵青,身子不住微微發抖,“郭大路這混蛋……郭大路這混蛋……”

這篇文章裏有句話說得好,“從來不朽之筆,須傳不朽之人”,一篇優秀的足以流傳後世的文章,其文中所寫的人和事便能與文章一起廣為流傳被後人銘記,從而做到人以文傳。

只不過有人留下的是美名,有的人留下的是罵名,還有的人留下的賤名,也有的人留下的是笑名。

杜斌好歹是一個搞文藝片的導演,欣賞水平還是有的,《阿Q正傳》這篇小說所描寫的人物,以及人物身上所反應出來的被郭大路稱之為“精神勝利法”的處事方法,那簡直是直擊國人靈魂的鞭撻,一鞭一道血印子,鞭鞭見血!

這種精神勝利法,每個人身上都有,使得杜斌很自然的就把自己代入了其中,感覺文章裏面的阿Q簡直就是對自己活生生的寫照。

文章還沒有讀完,一張臉已經紅的跟一張紅布似的,又羞又怒又是慚愧,“這小說寫的這麽……這麽深刻,這還真的有傳世的資格啊!這要是被後人看了,肯定要考證文章的出處,回本溯源之下,我的名字少不了要被列入注釋之中,恐怕百年之後,說起我來,少不了一世笑名!”

杜斌雖然有時候去國外舔菊,但舔菊舔的很隱晦,在普通老百姓面前還是自命為高大上的,現在被郭大路把外面這層偽裝的皮給血淋淋的扒了下來,近乎光著身子把最為隱秘的地方展示給國人來看,這份對於心靈精神的揭露與批判,簡直比酷刑折磨更令杜斌難受。

他本人就是以揭露華夏民眾的醜惡而揚名海外,沒想到如今自己也變成了醜惡的代言人,被郭大路寫進了小說大加諷刺,臉都被扇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