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第3/4頁)

可他的實力能做到的話,也不必跋山涉水跑去陵州巴結景家了。

不惜放任岐水解家趁機壯大,一住就是數月,又在景家來時,出血招待,聲勢浩大。

無非是認定,只要搭上景家,一切目的都可成真。

但景家的目的在更遠處,他來利州,只是為了打通這裏的脈絡。

是齊洪海還是別人,根本不重要。

而他在齊洪海根本無法一舉幫他達成目的的情況下,為何要一來就表明立場?

他明言是來與齊家合作,豈不是等於告訴所有人,他們要合起夥來弄他們了嗎?

利州雖不如陵州四通八達,但也不乏臥虎藏龍之輩,亦通岐水,陵江,羌河多路。

強龍尚且敵不過地頭蛇,萬一隨著他們表態,引發的恐慌變成了眾怒,遭其余聯合反殺,那他龐大深遠的脈絡,怕是也只能在陵江止步了。

少女的手臂圈著男人的脖子輕晃:“你知道是不是?景家到現在根本沒明確表態!”

秦晁被她晃得直笑,要命的“嗯”了一聲。

所以,不是景家要幫齊家來對付誰,反倒是齊家要向景家證明,自己有合作的資格。

他又捏捏她的臉,話語裏帶上安撫:“所以我說,你擔心的都不存在。”

明黛的一顆心,隨著他的話落回實處。

她擔心的,不過是他在暗中幫著解爺,齊洪海得景家助力,一旦盯上他,會下狠手。

但若是這個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明黛咬唇,謹慎道:“景家人雖未表態,但他也沒有抗拒齊洪海借他們造勢。”

“他怕是更想看到咱們自相殘殺,待到大家都疲軟時,他再坐收漁利!”

“左右他從未表過態,屆時站出來,怎麽說都行。”

秦晁挑眼:“厲害啊,江娘子。”

明黛捏著拳頭在他肩上敲了一下,是為這句打趣。

秦晁捉住她的手,重重的親,眼角眉梢都帶上笑。

“解桐那蠢貨,腦子裏九成都是隨了解爺。”

“齊洪海鬧出這陣仗,他們信了,也都怕了,簡直可笑。”

秦晁將她抱進些,壓低的聲音裏融著壞壞的味道:“若是我得到什麽制勝法寶,第一件事就是藏著掖著,暗中進行,讓他於關鍵時刻助我給出致命一擊。”

“而不是昭告天下,我的制勝法寶在哪裏,長什麽樣兒,好叫大家注意防範。”

他說這話時,仍是頂著一張嘲諷臉,笑得不可一世。

明黛看著他,漸漸入了神。

她第一次覺得,他這副嘴臉,帶著一股唯他獨有的姿態。

其實剛才在門口,她隱約感覺到了。

景家車馬豪闊,奴仆成群,她好奇探頭時,他有意不給她看。

除了這個,還有昨日的那個妝奩。

秦晁敏感,尖銳,有許多數叨不清的情緒。

這些情緒,統統都來自那些深陷泥沼,頻頻希望變絕望的日子。

他介意自己寫不好字,不夠風雅;介意自己身上難看;介意他給的東西,她嫌不好。

更介意她看著別人的強大,反過來質疑他。

這是她再小心努力的去維護,也很難抹去的情緒。

可他抱著她談起那些事時,或嘲諷,或散漫,骨子裏透出的姿態,是沒有受到負面情緒操控的樣子。

自信悠然。

他在蜿蜒前行中自己摸索道理,增長本事。

他不缺頭腦與能力,只缺一個機會。

秦晁頭一偏,笑意深長:“你老看我作甚?”

明黛淺笑,眼神溫柔:“我剛才,好像被你迷住了。”

不妨她忽然說情話,秦晁生生愣住:“什麽?”

少女的手掌輕輕捧住他的臉,像是捧著什麽珍寶。

“原來,我們晁哥兒真的好看,認真起來最好看。”

她湊近些,壓低的聲音似情人間的呢語:“秦晁,我永遠信你。”

“你沒有比誰矮一截,更不比誰差一些。”

“在我心裏,你是最好。”

秦晁凝視著她,目光幾動。

他想說些什麽,卻覺得喉頭堵了千言萬語。

他輕輕按著她的後頸,與她額頭相抵。

“我還不夠好。但我一定給你所有的最好。”

讓你永遠高貴美麗,不沾塵埃,無憂無慮。

“黛黛,信我。”

兩個字從他口中喊出來,明黛猛的激靈,身子微顫。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喊她,幽幽一聲,輕易便嵌入腦海,不斷回蕩。

明黛捧著他的臉,主動吻了下去……

幽靜的廊下,全是男女間灼熱的情意。

終於不能再耽誤時,明黛面紅耳赤,任由他幫她理好衣裳扶穩釵飾。

二人攜手走向設宴園地,明黛突發奇想。

“你覺得,你們有機會同景家合作嗎?”

秦晁心滿意足的笑,在聽到這話時凝了一瞬。

他還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剛才門口的陣仗,不由嗤笑:“誰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