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墜海(第2/2頁)

邢晝:“她不會遊泳?”

“對啊。”阿平忙解釋,“也不是每個住在海邊的人都會遊泳的,褚秀秀就不會。她爸媽都給嚇死了。”

邢晝:“那她報警的事呢?還記得嗎?”

阿平點點頭,一五一十地說道:“我接到的電話報警,就在附近瀚海一高的那個公交站台上,她說懷疑有人跟蹤她,很害怕,我就去了。不過去了之後我也沒發現有人跟蹤,就騎著電瓶車把她送回家了。第二天就是5月1號,所以我還記得挺清楚的。”

這時店家端著菜上來了,邢晝便作勢要給他倒啤酒,問:“她後來再沒有報過警對嗎?”

阿平一邊點頭稱是,一邊連忙拿起杯子接著。可邢晝倒酒的動作卻是頓住,冷肅的眸光直視他的眼睛,問:“她剛報過警,第二天就墜海,時間那麽湊巧,你們沒有什麽懷疑?”

“這……”阿平有些訕訕,“我倒是問過她有沒有什麽隱情,但她自己說就是個意外,而且她的父母也不願意追究了。後來又一直風平浪靜,我就以為這事兒已經過去了。”

相野忽然問:“其他的事呢?最近瀚海有沒有發生別的事,命案或像褚秀秀墜海這樣的情況發生。”

阿平:“沒有吧……平時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遊客丟東西的倒是不少,不過大多是不小心掉沙灘上或者掉海裏了,找都不好找。墜海的事情,就算是大的了。”

相野示意自己知道了,沒再追問。

阿平是個小話癆,雖然比不上決明那麽會扯,但一個人也能滔滔不絕說很久。譬如瀚海一高,老學校了,在本地也算有名,教學質量算是名列前茅的。又譬如海灘上的失竊案,瀚海是個小城,沒那麽多大案,不過因為遊客眾多,一個小小的失竊案有時也能給你翻出花來。

邢晝讓他想到什麽就講什麽,他便絞盡腦汁地想,只不過這人酒量不行,喝了一杯就有點上臉,搖搖頭不再喝了。

相野不被允許喝酒,又不喜歡吃海鮮,邢晝便單點了一份炒飯給他。兩人在旁邊說話,相野就默默地吃炒飯,慢條斯理地把炒飯裏的蔥都挑出來,那精細模樣,讓阿平都看了他好幾眼。

一頓飯後,雙方在路口分開。阿平答應明天給他們帶詳細的案件資料,並附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隨時聯系。

相野一邊目送阿平騎著小電驢離去,一邊拿著濕巾擦手,說:“不管存不存在奪舍,褚秀秀墜海這件事,都有問題。”

邢晝:“先過去看看。”

褚秀秀墜海的地方,就在距離民宿一公裏遠的地方,屬於同一片沙灘。只不過那邊已經是沙灘的盡頭,所以遊客比較少。

即便如此,沙灘上每天人來人往,過了三個月,再有什麽線索也消失了。一個花季少女,為什麽大晚上的自己坐船出海,又掉進海裏,或許只能問她本人。

晚上風比較大,相野擡手壓著帽子以防被風吹走,說:“如果她是奪舍的,那假裝自己磕到了腦子,不記得事情,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反常,倒是很合理。鹿野的人,一定不願意跟警方打交道,所以案子會以最快的速度結束。”

這個時候,“意外”就是唯一的定論。

邢晝:“但如果要奪舍,不必在海上。”

相野沉思著。確實,鹿野的人要奪舍,選什麽時間點、什麽地方不行,非得把人搞到海上嗎?還是以一種是個人都會懷疑的方式?這行為透著股怪異。

“除非。”相野眯起眼,“褚秀秀劃船出海,和她被奪舍,是兩件事。”

邢晝偏頭看他,“那你覺得,她為什麽要獨自出海?”

相野:“這就要問她,船上到底還有沒有第二個人了。”

邢晝:“你懷疑有人推她下海?”

相野:“或許。”

阿平說,案子沒有目擊證人。那想要求證船上到底有沒有第二個人,必須問褚秀秀本人,或找到那艘船。

可那艘船就是褚秀秀家的漁船,三個月過去,漁船一直在使用狀態,估計留不下什麽痕跡。船還是要找,但不急於一時。

“先回去休息吧。”邢晝道。

他們今天下午才到瀚海,又是大半的時間在路上,養足精神,明天才有力氣查案。相野也確實困了,跟在邢晝身後往回走,還打了個哈欠。

他一心想著睡覺,可到了民宿又愣住——他忘了,今天他得跟邢晝睡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