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規則之六級(第3/4頁)



  肖雪同情的拍拍我的肩:“節哀。”

  到了考試的時候我才發現什麽是英語系學生最悲哀的事情,那就是單詞一個個都熟悉,可是偏偏一個個都不認識。就像對著一張眼熟的臉,到了嘴邊卻死活叫不出個名字。於是,我繼續咬著筆杆抓頭發……

  門聲輕響,我擡頭,居然是宋子言走了進來,他跟其中一個監考老師低低說了幾句話,那個老師就走了出去。救星啊救星,我就知道你愛我看到骨頭縫裏不會對我這些天的痛楚焦灼無動於衷的!抗忙,北鼻,用答案砸死我吧!!

  可是面對我深情的無聲期盼,他連瞟都不瞟我一眼,只是關上了門,一本正經的監考。剩下的那個監考是個妙齡的女老師,笑顏如花的迎上去,用唇語輕輕不知道說了什麽話,宋子言聽了跟著笑。

  倆人就這麽當著我的面,你一言我一語低聲的勾搭起來。

  我手越握越緊,這幾天我頭發都快掉光了,你丫的都不可憐我,現在還光天化日我目睽睽下跟我這考生的死對頭卿卿我我!你有一點是我男人的覺悟沒?!我越想越心焦,越想越憤慨,心裏的酸泡泡爭先恐後的往外冒。

  手是越來越膠結,結果,“啪!”的一聲,手中的鉛筆活活被我折成了兩段。

  一屋子的人都回頭看我,我還沒來得及收起憤慨的眼神,跟那對GO男女來了個對視,趕緊縮了縮腦袋。

  宋子言抿了抿嘴,眼裏卻蘊起了笑意,又跟那個老師說了兩句,就轉身走到了講台上坐下低頭看桌子上的卷子。

  小樣,算你有點眼色,否則我今天還去睡沙發!

  我心裏頓時感到很欣慰,不由得帶著暖暖目光多看了他幾眼。

  不得不說,我家男人還是挺人模人樣的,雖然背地裏很禽獸,但是在學校他絕對是一個衣冠型的!你看看這筆挺如新的衣服,這溫潤如水的微笑,這溫和沉靜的目光,這溫文儒雅的氣質,連翻著卷子的五指都修長有力。

  等等,五指?!

  為毛他的拇指和小指不自然的蜷起,比出一個三的形狀?!

  我盯著發呆,那手卻悄悄換了,好像又是一個二的形狀?!

  他擡頭,眼神若無其事的從我身上滑過,嘴邊卻似乎帶了一點的笑。

  憑著伺候他這麽多天的經驗,我略懂了!!

  三二一四二,CBADB……

  我眼淚汪汪,就說了吧,雖然你表面很愛裝別扭,但是我知道你是愛我愛到骨頭縫腦血栓裏的,才會這麽眼巴巴的上趕著來幫我。還有,想到這種自己一點罪證都不留的方法作弊,您實在是太有才了!!

  選擇題不用愁,作文多少給點分,六級基本已經可以確立過了。

  我悠哉遊哉的等到考試結束,跟在他後面出了考場,連連感謝:“總經理,真是太謝謝您了。”

  他一挑眉:“拿什麽感謝?”

  這一句話問住我了,可憐見兒的,我連以身相許的資格都沒了。

  他接著很疑惑很無辜的問:“再說,我有幫過你什麽嗎?”

  這孩子還害羞不承認,這麽好一機會我要是不抓住撬開他的金口,我就忒白癡了一點,我問:“你不是來幫我,都辭職了還來學校幹什麽?還這麽恰恰好就到我的考場。”

  他不慌不忙:“我的確是來找你的,不過是要帶你去買衣服。”

  我吐他槽:“這個理由太弱了吧,為什麽非要今天去買衣服。”

  他氣定神閑:“今天爸爸生日,我總不能讓你太丟我的人現我的眼。”

  我這心一繃,頓時有些惻然。以前跟蘇亞文在一起的時候,我天天涎水著幻想氣概他家,然後一口一個阿姨叔叔叫得那二老心花朵朵開,然後特別特別的疼我。事實上,我跟蘇亞文說話時都是咱爸咱媽的稱呼,雖然有些開玩笑,可是內心深處是覺著我們合該就是在一起的,我們也必定是要在一起的。

  可是看著宋子言的側臉,他是他,我是我的感覺這麽明顯。

  一個女人的身體和心有時候分不開,所以我總覺得他是我的男人,可是一個女人的心和身體有時候又分得太清,所以我清楚知道我不是他的人。

  低頭看著地面,我囁嚅:“我不去。”

  他停下了腳步,看了我半晌,大約是覺得我是害怕,笑了笑:“只是普普通通一場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