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返校(第2/4頁)

佟冬跑去書房給趙甲第拿來紙筆,好奇問道:“是什麽?”

趙甲第嘿嘿笑道:“我做了兩個假想,如果標準普爾分別降低美國和中國的指數評估,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純粹自娛自樂,找點事做。”

不是專業人員的佟冬沒深思,只是隨口道:“標普?我知道一點,美國不一直是3A嗎,會降低?”

還裹在棉被裏的趙甲第低頭寫寫畫畫,漫不經心道:“誰知道呢。”

這一年,是10年初。直到11年年中,等佟冬看到報紙上鋪天蓋地有關標普將美國信用評為aa+引發驚濤駭浪,才恍然趙甲第這個理科天才的大局觀是何等變態,簡直就是畸形。而那個時候,此時某人正翹著一只瘸腿,喝著濃茶,寫在她遞出去紙張的方案雛形當時已經層層上遞給了國內最頂尖的智囊機構,經過可有可無的大致潤色後,更是上交數位主管經濟的政治大佬親自批閱。唯一可惜的在於這份初衷僅僅出於某人惡趣味的方案日後主署名並非趙甲第,在一大串名字中趙甲第位列最後,與前排署名人士的潤色一樣看似可有可無。

那一年,趙甲第去密雲探監的時候,趙三金聽聞這小插曲的時候暴跳如雷,揚言要出獄後非要讓陳靖這個護犢子都不會的王八蛋吃不了兜著走,趙甲第只是淡然一句便打消了趙太祖的怒氣,“當初金海風波還未徹底平息,我只能瘸著離開北京,就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很多事情不管你再如何不甘心,你都只能做到那一步,這就夠了。”

這一年這一天,離十八大還有些時日,還遠未風雪漫京城,趙甲第只是沒啥野望地做一份小評估,而佟冬則默默陪他通宵了一晚,負責端茶倒水,並不覺得枯燥乏味。

趙甲第和姐妹兩個吃過早餐,去李檀小區提車,沒見到那位私下聊天對趙甲第自嘲要與七位副秘書長和三位辦公室副主任鬥法的李大秘書,倒是碰到了晨跑的李晴,分別的時候小妮子惋惜著說忘了給《將進酒》拍dv,趙甲第笑著說幸好幸好,她瞪了一眼不英俊不高大關鍵是還不識趣的家夥,趙甲第還得寸進尺倚老賣老,特語重心長教育小妮子要多體諒李檀,李晴瞧著不怎麽買賬,一臉不耐煩地讓趙甲第趕緊上車滾蛋,趙甲第上了車,搖下車窗,揮手告別,所幸小妮子還有點良心,擠出個鬼臉,等趙甲第上了高速,才收到李晴的短信,提醒說她爸已經把三橋會議紀要放在後座一個文件夾裏,趙甲第直到開車進了中途加油站,才抽出時間回復說下次放假回國記得短信通知,要請她吃飯。不過這條短信發出去後就石沉大海杳無音信了,這讓趙甲第有點小受傷,心想以後有孩子了,不管男孩女孩,都得像媽才行啊。

到了上海,趙甲第才知道馬尾辮已經破釜沉舟地從復旦退學,對他來了次先斬後奏,這讓趙甲第無可奈何,退就退吧,難不成還怕養不起這朵校花嗎?最大的遺憾就是再不能去復旦膈應那幫眼紅他癩蛤蟆吃著了天鵝肉的高材生了。再就是去跟老校長辦公室檢討自己無組織無紀律不是一位合格候補黨員的時候,老人有意無意透露出蔣談樂轉去北京人大教學了,最後則是老校長試探性詢問趙甲第有沒有興趣參與上海市政府牽頭的一個財經研究工作組,蔣世民沒細說,只是打趣趙甲第想不想去跑腿,趙甲第二話不說沒興趣,大牌得很,老人氣得不行,一老一小總不能卷袖管打架,就在象棋棋盤上殺了幾通,用趙甲第的話說就是老校長啊您也太屢敗屢戰了,那些個觀戰的校領導看著一邊倒的戰局,都很機靈地退出辦公室,不敢去看臉色奇臭的老校長,生怕被殃及池魚。

有李峰打理的寢室還是那樣一塵不染,能讓所有女生寢室自慚形穢。有馬小跳的103還是永遠不缺整條整條的大中華。有沈漢的寢室則只要找一找他那只櫃子,永遠能偷出兩瓶隱藏並不巧妙的兩瓶燒酒,一瓶廉價,一瓶稍貴。當然,有了趙甲第,就不缺讓人暴殄天物的茶葉了。

一晃眼的功夫,感覺都沒看幾部精彩的床戰片,更沒來得及怎麽拱學校裏的水靈白菜,就竟然他媽大四了,連大一新生裏的某些學妹都他媽的是九零後了,這讓已經不喜歡文藝青年的沈大元帥都有些忍不住悲春傷秋,沒事就拉著鬥嘴了三年的寢室長去陽台上唏噓感慨,他和那棵迎新晚會上被他驚為天人的小清新白菜如今還藕斷絲連著,但估計前途渺茫,用標準的沈氏腔調那就是難免付與一江春水而已,而他也在奮鬥於考研,是103考驗寢室裏唯一打算考研的有志青年,桌上堆滿了考研書籍,白天泡圖書館,晚上挑燈夜戰,桌底下的籃球和足球都太久沒打氣,加上質量本來就不好,癟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