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菜鳥總動員 第六章 刨底尋根

這些小動作落在許平秋眼中豈能逃過,他心裏暗笑了,裝模作樣問著豆包道著:“你叫豆曉波吧?我有點奇怪啊,你的射擊成績不錯,刑偵科目成績在班裏也不算差,怎麽?連一個選拔賽也不敢試試?”

“咦喲,誰說不想呢。余罪不讓我去。”豆曉波無意識間,露底了。

許平秋沒有給對方思考的機會,馬上追問道:“不可能吧?你自己的事還需要別人替你當家?不敢接受挑戰,別把責任往同學身上推啊。”

“真的,就是他不讓我去,他說這是個坑,忽悠兄弟們送死去呢……鼠標,不,嚴德標填的表都被他撕了。”豆包脫口而出,把自己搞清楚了。旁觀的鼠標一看許平秋臉色不對了,腳下踢踢豆包,豆包猛地省得失言,立馬住口了。

“呵呵,送死?呵呵,這就是個高危職業,你們心裏不會不清楚吧?”許平秋幹脆直言了,無所謂地道著:“我給你們數幾件事啊,申城一件,一個嫌疑人沖進派出所大開殺戒,持刀捅了六名警察,三死三傷;離那兒不遠,大連,一名值勤交警在處罰肇事司機的時候被群毆致死;還有在咱們省的朔州市,反扒隊抓偷錢包的被人捅了一刀,一刀致命;還有,今年咱們鄰省寶雞市,押解嫌疑人時出了車禍,三名獄警兩死一重傷,一車嫌疑人倒沒事……危險無處不在呀,就現代生活的飲食、車禍以及環境汙染,處處都是危機四伏,你覺得天下會有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嗎?最不安全的地方不是一線,而是飯桌上,你們說呢?”

這麽解釋危險倒覺得有點可笑了,幾名學員都笑了,許平秋看氣氛不錯了,續道:“危險青睞的可都是膽小鬼,這就叫越怕死,死得越快……呵呵,不過我看你們倆不像呀。”

“那當然不像了,怕就不當刑警了。”豆包拍著胸脯,自然不願意被人小瞧了。

“不是不像,是根本就不是,我們班這群哥們,那個不是賊膽大。”鼠標也道。

真要說膽子,這幫警校的男生還真是異於同齡人,兩人一說,余下的幾位也附和,許平秋釋然道著:“這就是了,我也是這所學校畢業的,咱們學校隨便拉出去幾個,素質都要超過普通人……哎,對了,這位余罪同學有點膽小啊,這個名字怎麽起得這麽怪?”

像是自言自語,“余罪”是個法律上的概念,意指隱瞞未交待的罪行,可姓余名罪就聽得有點怪異了,聽得此言鼠標嘿嘿笑著道:“他是有點怪。”

“你們……也覺得他很怪?”許平秋回頭問那幾位學員。

這一問把新仇舊恨都勾起來了,叫易敏的女生,那位上午被余罪評價慘不忍睹的,咬牙切齒地道著:“那就是一賤人,連女生都欺負。”

“是嗎?太過分了。”許平秋感覺要接觸到資料無法觸及的層面了,同仇敵愾地道,不經意間已經和在座幾位站到了同一陣線上。

“不是一般的過分,過分大啦。”又一位男生爆料了。

看來眾怒難犯,齊力聲討余罪這位睚眥必報的小人了,另一位女生說,你一句話說得難聽,他回頭能罵你十句,一點風度都沒有;又一位男生道,這人奸詐得全身流壞水,跟人打賭打牌從來沒輸過,欠他幾十塊錢,他能死皮賴臉追在背後一直要,上廁所都不放過;又有一位說得更兇了,說這家夥能犯的錯,能違的紀,抽煙打架酗酒、訓練逃課考試作弊,一樣都沒拉下,整個就一害群之馬,刑偵專業這個班年年優秀被抹,就是他的功勞。更猛的是易敏,看來對余罪怨念頗盛,絮絮叨叨說了一堆余罪的壞話,從給女生起惡心綽號、到給全班榮譽抹黑,整個就一十惡不赦、罪大惡極。

這就異樣了,許平秋奇怪地問著:“不會吧,警校裏還有道德水準這麽低的人。要有處分的話,我在他的個人資料應該能看到啊。”

“噯,這就是他的無恥之處了。”易敏掰著指頭道著,這家夥面上工作做得好,既是學校義工,又是志願者,人前你看他像雷鋒,人後立馬就成歐陽鋒了,毒啊。

“有這麽毒嗎?”許平秋不相信女生的一面之詞,又看那幾位男生,驚訝地問道:“那這只害群之馬早該被清理出革命隊伍,不至於潛伏到現在吧?”

“潛規則呀!?”又一男生想當然地道,給了許平秋一個放眼四海皆準的答案。能潛伏到現在只能歸功了潛規則了,雖然沒明說,不過許平秋聽得出來,暗指收買教員了。

這評價的,讓許平秋也意外了,沒想到那位貌似普通的,居然這麽不普通,眾人編排余罪的時候,鼠標和豆包不吭聲了,此時許平秋早判斷出了,這兩位和余罪是一窩裏的哥們,他笑著問:“嚴德標、豆曉波,怎麽您二位沒有評價呢?他們講得,是事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