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山寨武校 第二章 五星杜松酒(第3/4頁)

改錐又氣又悶,想也沒想照那個小混混臉上就是一巴掌,把那小混混打得愣了半天,忽然哇一聲哭著跑了。

楊志失笑道:“朱貴這小子這招太損了。”

朱貴提著軟綿綿的改錐,繞場子轉,每到一個痞子跟前,就把臉貼上去,挑釁地說:“來,打啊,我要還手我是你孫子!”改錐歇斯底裏地喊:“不許打,不許打!”

我看到這兒也不知是該樂還是該寒。我這時才真正了解了“旱地忽律”這個綽號的含義:你看朱貴平時笑眯眯的,可到了這種時候真比鱷魚還狠,還嗜血。

這時,那幫痞子外圍的一個人估計是心理承受力達到了極限,從衣領裏抽出一把一直沒用上的小砍刀,照著朱貴就沖了上來。朱貴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挺著肚子站在那,在改錐耳邊輕輕說:“他砍我哪兒,我砍你哪兒!”

改錐嚇得魂兒都沒了,也不知道哪來那麽大勁,抓過旁邊一個人手裏的棍子,擋在朱貴面前。那個混混大概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所以是閉著眼沖上來的,根本沒看見前面的人已經換了,而且也不知道躲閃,被改錐一棍子抽倒在地上。改錐指著他惡狠狠地罵:“你個王八蛋,擺明了就是想害死老子自己當老大。”然後忙回頭跟朱貴賠笑。

朱貴一腳把改錐踢翻,說:“這樣的老大,你們還願意跟嗎?”

一個混混把手裏的鋼管扔在地上,看了一眼改錐,靜靜地問朱貴:“我們能走嗎?”

張清這時才慢悠悠地說:“以為我兄弟真的白打了?每個人留點什麽吧。”楊志拉了他一把說:“算了,這些人比牛二懂事多了。”

張清無奈地搖了搖頭,跟那些人說:“滾吧。”

一幹痞子如遇大赦般四散奔逃。就剩黃毛不走,他滿臉崇拜地跟朱貴說:“大哥,我以後跟你混。”

朱貴不耐煩地揮手:“混個毛,把腦袋上的破銅爛鐵摘巴摘巴好好當人,滾滾滾。”黃毛只好失望地走了。

朱貴把腳踩在改錐腦袋上,改錐驚恐地大叫:“大哥大哥,你不是不打我嗎?”他屁股上被紮了一下,嘴裏大概還剩不到5牙,這還都是小意思,肩膀上的骨頭也被朱貴砸斷了,軟在地上像只半死不活的蛤蟆。

“不打你可以,告訴我柳軒在哪兒?”

“我不認識柳……”

話沒說完朱貴就一腳跺在他臉上,血水噗嗤一聲吐了出來。楊志看得連連搖頭,邊往近前走邊說:“還是讓我殺了他吧,我看著不落忍。”我忙死死拉住他,最後楊志嘆著氣回去了。

張清說:“楊志哥哥就是心軟……”

朱貴踩著改錐,眼裏閃過一絲兇光,從嗓子眼裏往出蹦字:“別說你不認識姓柳的,要不我就把你腦袋踩進地裏去。”

“我認識我認識……但我只有姓柳的電話,剛才一直打都關機,我跟他真的不熟,他那種人是瞧不起我的。”

“號碼給我!要不開機我還把你踩進地裏去。”

改錐掏出電話來一看就哭了:電話不知什麽時候被打爛了。當然,他倒不是心疼電話,他看出朱貴正在氣頭上,生怕他真的一腳踩下來。

我見差不多了,走上去說:“跟他要不如和我要呢。”

朱貴詫異地說:“你也有?”

我指了指臉上的傷說:“下午我就是去見的他。”

“你怎麽沒跟我說?”

“老朱,這件事到此為止吧。我已經替你把他腦袋拍成四棱的了,不信你可以問李靜水他們。”

朱貴忿忿道:“你怎麽沒讓我去呢?”

“你是客人嘛,這種體力活怎麽能讓你做呢?”我打著哈哈說。

朱貴狠狠瞪了我幾眼,但知道柳軒已經小受懲戒氣也就消了不少。他邁開腿,把改錐提起來,問他:“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

改錐抖若篩糠,說:“我不該認識姓柳的。”

“還有呢!”

“……我不該瞎了狗眼來收大哥你的保護費。”

“還有呢!”

“……我不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你不順眼——滾吧。”

然後朱貴親熱地摟著我和張清的肩膀說:“走,喝酒去。”

我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柳軒的事情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如我所想,好漢們知道柳軒已經被逼得背井離鄉,也就不為已甚了。

我們進了酒吧,就見一張桌子前圍滿了人,擠進去一看,竟然是楊志。這家夥長得醜不說,還沉默寡語的,什麽時候人緣這麽好了?

只見他手裏提著一個桶,面前擺滿了杯還有鈔票,楊志邊往杯裏倒酒邊說:“這是我自家兄弟釀的酒,你們不要給我錢。”

張清“喲喂”了一聲,這才看清楊志手裏提著是我們下午喝的那桶“三碗不過崗”。我們幾個人一下午喝了小半桶,剛才楊志回來以後甚是無聊,就又找出來喝。這酒一大特點就是酒香濃烈。很快楊志旁邊一個哥們忍不住了,提出要用錢買一杯嘗嘗,楊志沒當回事,給他倒了一杯,卻沒要錢。哪知這哥們越喝越上癮,又不好意思再要,這回非得用錢買不可。慢慢的,周圍的人也都被吸引了過來,一來是聞著酒香,二來是跟著湊熱鬧。有趣的是這酒楊志既然不說賣,也就沒個價,人們排著隊,端著杯等著買酒。輪到自己的時候有給100的,有給50的,最少的也有20塊的,其中還有一張100的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