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山寨武校 第三章 司馬光砸缸

孫思欣下來以後還是有點激動難掩,他說:“強哥,咱的酒運來以後往哪裝?”

這倒是個問題了,我問他:“咱們裝紮啤的桶夠嗎?”

“……這個怕不大好吧?再說啤酒往哪兒放呢?”

張清嗤笑一聲說:“酒嘛,當然是往酒壇子和酒缸裏放。”

我一聽茅塞頓開,跟孫思欣說:“你明天去二裏窯買幾個大酒缸,再多買點壇子和小碗,咱這酒以後論碗賣。”

孫思欣抓了抓頭皮,說:“買回來往哪兒擺呢?”

“先擺前台吧。”我看出孫思欣有點顧慮,一個經常組織街舞表演的酒吧,擺一世界壇子,確實有點不倫不類。其實這個顧慮我也有:陳可嬌當初簽約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能動她的酒吧結構——不過話說回來我可沒動她的結構,只是往裏添了點擺設而已。

楊志今天晚上收了3000多塊錢,他這才知道賣酒比賣刀錢來得快。

李靜水和魏鐵柱坐在角落裏,簡直就像進入了一個妖怪的世界,不斷有性感的女郎上去和他們搭訕。兩個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握著彼此的手一個勁哆嗦。那些女人無一例外地罵一句“死玻璃”然後走開。

李靜水找到我,手腳冰涼地說:“蕭大哥,你還是送我們回去吧。”

我無奈,只好答應明天送他們回軍營。

我回到當鋪,見項羽打了盆水正在擦車,車頭居然是沖著來的時候的方向。這說明有人幫著倒過,而且車技一流,那軲轆都是切著馬路牙子,特別整齊。

項羽用毛巾蘸水輕輕擦拭著車體,臉上愛憐橫溢,好象是一場大戰剛剛結束,他正在和心愛的烏騅馬交流感情。

我好奇地問他:“羽哥,這車是包子給停的?”

“不是。”項羽顯然沒工夫理我。

“那是誰?”

“老王,就那個看大門的老頭,是他開回來而且停好的。”

我笑道:“看不出那老頭還會開車呢。”

項羽瞪我一眼,說:“人家開得比你好多了。他跟我說他以前是開大貨的——大貨是什麽車?”

這就難怪了。以前的老司機,那功夫都紮實得很,又開了半輩子大貨車,再開這小面包就跟玩具一樣。真沒想到老家夥還是一個車神級人物。

項羽邊擦車邊說:“以後不用你教我了,老王說每天放學以後他教我。”

我說:“看不出老王還是個熱心腸。”

“嗯。還有,我把紙箱子給他了。”

我沒在意,邊往家走邊嗯了一聲,然後才感覺不對,猛地轉過頭說:“什麽紙箱子?”

“就你車上放的那個。”

“……連裏面的東西都給他了?”

“那是當然。”

“羽哥!那半箱子中華煙值好幾千塊錢呢!”我是心如刀割呀,這麽多錢去駕校都夠了。書上不是說項羽雖然能和士兵同甘共苦,但是寡恩少惠而且婦人之仁嗎?這些優點我怎麽一點也沒看出來?

項羽彎腰擺著布子,說:“我聽半導體裏說了,抽煙有害健康,你還是少抽點吧。”

我:“……”

哎,給就給了吧,一個想要往左卻經常往右“撥轉馬頭”的人,不用我親自教也好。

我進了門,見劉邦居然和李師師坐在一起,兩個人都盯著電腦屏幕。他倆什麽時候混到一起去了?我走到他們背後,發現他們關注的無非是一組組數字,李師師還在幫他用計算器不停地算,劉邦一邊記在紙上一邊思索。我問他們幹什麽呢,劉邦難得認真地說:“別鬧,我算點數據。”

“嘿——”我感興趣地趴在李師師椅子背上,問,“什麽數據?”

劉邦說:“炸金花。我在算豹子、順子、同花順的出現幾率各是多少。今天跟人玩輸了500,昨天梭哈我還贏1200呢……”

我這個汗呀,我8歲就會和人炸金花了,也沒想到算一算所謂的幾率。我跟他說:“炸金花主要玩的是心理戰,這些數據用處不大。”

“我當然知道。但是如果大家都特別會裝,下去什麽牌,下去多少張都記住,然後根據比率,你比別人多算一步,那贏的機會才大。”

我又汗了一個,原來劉邦的天下就是這麽算出來的。我嚴重懷疑他在拜韓信為將的時候已經開始盤算得了天下以後怎麽殺他了。

我數落李師師:“你就助紂為虐吧。”

……

第二天我一覺睡到了10點多,這也是我近些日子最放松的一天。我騎著摩托到酒吧,老遠就見門口一群人在挪一個足有一米九那麽高的大水缸,嘿喲嘿喲喊著號子要往卡車上弄。

我走過去,見孫思欣正在指揮,我問他:“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孫思欣見我來了,很不自然地說:“強哥,對不起,我把事辦砸了。我早上給磁窯打電說定制口大缸,結果他們給我拉來這麽個東西,連門都搬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