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從頭越 第六十三節 絕戶計

聽得郭躍斌介紹完情況,陶行駒心裏邊倒抽一口涼氣,第一反應就是蕭明瞻在給自己下套子。

不錯,他和陸為民不對路,想要找機會打壓一下陸為民的風頭,但是卻絕不是這種方式!這不是隨隨便便的打壓,這是挖墳掘墓,直接滅人了。

蕭明瞻和陸為民不對路陶行駒也聽說了,阜頭縣紀委書記被擠出阜頭,陸為民給了蕭明瞻一記耳光,蕭明瞻和陸為民為此很是掰了一回腕子,最終算是打了一個平手,柯建設調離,但是阜頭縣紀委書記依然是地區紀委派下去的,在這一點上陸為民既算是達到了目的,但是也沒有完全達到目的,兩個人心裏大概都還有點兒氣。

拾掇陸為民,蕭明瞻內心肯定是很願意見到的,但是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當槍,這蕭明瞻也太陰毒了吧?

陶行駒心念急轉,但很快就否定了這是蕭明瞻下套這個可能性。

蕭明瞻還沒有那個能耐讓省紀委兩個大佬來為他賣力,龔德治是啥人?別說你蕭明瞻,孫震見了他還得規規矩矩,省裏邊幾位領導中,除了田海華和邵涇川外,汪正熹都未必能對他指手畫腳,就是邵省長對他也相當客氣,豈是你別的什麽人能指使或者糊弄的?

他也不相信蕭明瞻在這種事情上敢拿起虎皮當大旗,郭躍斌就坐在面前,如果不是龔德治和喬思懷的安排,他們會來?

但是這個時機實在選得太好了,孫震不在家,還得要幾天才回來,這個時候是自己主持工作,一個風頭正勁的縣委書記卻鋃鐺入獄身陷囹圄,這可真是人生如戲,孫震回來會怎麽想?

陶行駒不是怕孫震怎麽著,如果陸為民真有問題,就算是孫震在家,也一樣保不了。

問題是剛才郭躍斌介紹情況裏邊,很多都是似是而非的,並沒有確鑿證據證明,什麽和商人攪在一起,有權錢交易之嫌,什麽男女關系混亂,生活作風糜爛,狗屁!

一個之嫌的說法,就說明你沒證據,至於說生活作風,陸為民未婚,這一個現實情況就可以把一切問題否決,頂多也就是說他生活作風不太嚴謹罷了,但是這能作為掀翻一個縣委書記的理由?更何況全都是些道聽途說的傳聞,雖然聽起來有鼻子有眼,但是證據呢?

這樣都能把陸為民掀翻在地,那共產黨的縣委書記也未免太不值價了。

雖然陶行駒內心千想萬想把陸為民給撂翻,但是理智告訴他,這事兒沒戲,如果自己表態有偏差,最終灰頭土臉的絕對是自己。

“郭主任,本來這既然是龔書記和陶書記的安排,地區服從並積極配合就可以了,但是既然省紀委要征求我們地委意見,孫書記現在不在家,我臨時主持家裏工作,我就不得不說一說我的看法,恐怕有不當之處,還請郭主任你們幾位諒解。”對於紀委的幹部,陶行駒歷來敬而遠之,少打交道,但是也不得罪,當然他也不懼。

“陶專員,您請說,龔書記和陶書記在我們來之前,就專門和我們交待了一定要征得地委的支持,我們之所以來您這裏,就是要聽一聽您的意見。”

郭躍斌也是紀檢戰線的老手了,他深知一個縣委書記的分量,很值比省直機關一些副廳職領導更棘手。

尤其是這一回要動這個縣委書記,才二十八歲,前任地委書記的秘書,而這位前任地委書記還曾經擔任了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現在更是官至農業部副部長,可以說手眼通天。

要動這種人,如果沒有確定的把握,弄不好就得要成騎虎難下,所以在這個問題上,他們也很慎重,並非像陶行駒想象的那樣來就是要拿人雙規那麽簡單。

“嗯,那我就說一說我的看法,根據郭主任介紹的情況,我覺得這個時候你們要直接接觸或者說調查陸為民不太合適,因為根據你們介紹的情況,給我的感覺基本上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東西,就憑這些東西,一封檢舉信,就要去查一個縣委書記,我覺得這是很不嚴肅,很不合適,一旦有誤,會嚴重挫傷幹部工作積極性。”

陶行駒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相信你們應該了解一個縣委書記工作範圍,他接觸的人範圍很大,面很廣,商人也好,私人老板也好,這都是他的工作範圍,現在經濟工作是中心工作,招商引資也好,企業改制也好,這些都涉及到要和私人老板和企業主打交道,所以我不認為陸為民和這些人接觸有什麽問題,就像我的工作一樣需要和這些人接觸。”

“至於心中所說他的個人作風問題,這更不值一提,據我所知陸為民還是未婚,談戀愛處對象,這無可厚非,不能因為他是縣委書記就剝奪他的權力,他才二十八歲,談戀愛處對象是情通理順的事兒,我看不出信中所羅列的幾個女人和他有什麽特殊關系,從我個人角度來看,這更像是一封懷有某種目的的誣告信,嗯,當然這只是我個人觀感,如果你們有其他確切證據那另當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