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誰持彩練當空舞 第六節 來臨(第2/2頁)

“省長,你就放心,我這方面的工作我心裏有數。”宋國梁大大咧咧的道:“我就是擔心李騰一走,咱們原來的許多構想都只有泡湯了,許多工作恐怕就沒有那麽好開展了,尤其是下邊。”

宋國梁的話捅到了中年男子內心的煩悶深處,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中央這一次調整怎麽會把安原的幹部調整過來,難道是覺得對方在滇南的工作不順是自己從中在作梗,所以刻意要調整滇南的幹部人事。

“把自已手中事情做好,沒有誰你能說那個啥,做不好,你就是舌綻蓮花,該受夾磨還得受夾磨。”中年男子冷冷的回敬道:“你多把心思放在自己手上工作裏,啥事兒也早就做好了,還用得著這樣心神不寧?”

似乎一下子頹喪下來,宋國梁嘆息了一聲,“省長,你也別說了,李騰走了,事事都未能如願,我總感覺今年有些不太順,尤其是那一位得了這個新來的替他站台,只怕今年工作就不可能像去年那樣順溜了,看吧,我說這話總是有譜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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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三日,中央下文免去趙國棟中共安原省委委員,常委職務,並任命趙國棟為中共滇南省委委員、常委,與此同時中共滇南省委決定趙國棟任中共滇南省委組織部長。

在前一天,中共安原省委免去了趙國棟中共寧陵市委委員、常委和書記職務,並任命鐘躍軍為中共寧陵市委書記,與此同時,趙國棟和鐘躍軍分別在寧陵市人大常委會十二次會議上辭去了寧陵市人大常委會主任和寧陵市人民政府市長職務,會議任命焦鳳鳴為副市長、代市長。

一連串的人事變動看似如驚風密雨,但是對於局內人來說卻是早有預兆。

早在中央下文前三天安原省內就傳出了關於趙國棟即將離任的風聲,但是在當事人一直保持著緘默的情況下,雖然有不少人都覺得不是空穴來風,但是鑒於趙國棟擔任安原省委常委時間不過半年時間,大家都還是將信將疑。

免不了一些關系較為密切的人會為此求證本人,趙國棟本人也只能以尚未接到任何消息為名拒絕求證,但這樣一來事實上也就表明了有此可能,很快這個風聲就傳遍了全省,而在寧陵,這樣的詢問幾乎就成了市裏邊幹部們見面的第一個詢問話題。

“這部裏省裏的動作都是一個趕一個快啊,這邊才把我市委書記給擼了,那邊省委常委也不讓我幹了,安心攆我走路啊。”趙國棟安詳的坐在辦公室裏,翹著二郎腿,笑眯眯的道:“我本來答應了魏曉嵐要去參加雙匯集團在土城二期工程開工儀式的,現在我咋去?沒名沒份的,算羅,就只有請躍軍或者鳳鳴你們倆哪位去代勞了啊。”

陪坐在趙國棟身旁的鐘躍軍和焦鳳鳴都顯得精神抖擻,尤其是焦鳳鳴,更是西裝革履,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讓趙國棟懷疑他頭上油光閃亮的發絲是不是真的有點過火了。

“嘿嘿,趙書記,噢,該叫您趙部長了,您若是能去土城,那曉嵐更是覺得臉上有面子,只怕你現在貴足難踏啊。”焦鳳鳴這兩天精神都處於極度亢奮狀態,雖然他竭力想要克制住自己內心喜悅,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體現在表面上那就是走路說話都有一股子不一樣的精氣神充斥著,連帶著嗓門兒都有力許多。

“得了,我還沒有那麽厚臉皮,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句話我還是懂的,不過我是答應了曉嵐,躍軍,我看還是就委托你了,不過你剛接手,也忙,去一趟露露臉,了個願就行。”趙國棟頗為感慨的撫摸了一下手邊陪伴了自己將近三年的沙發,眼睛也有些濕潤:“真是有些舍不得,這山這水這物,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又回故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