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趙傻狗他爽了

說起來這幾年裏,自他登基之後,朝臣也不是沒有上書請他選秀立妃的,然而宮中只居住著幾位太妃,除此外殿宇大多荒廢。

這是因為當初韓桃告訴趙琨說不可再碰旁人,趙琨這些年雖在慪氣,到底還是記著,只是間或忍不住的時候,用手便也過去了。於是六宮空置,直至今日。

也就是說,這些年來趙琨堂堂帝王,在床榻之上有且只有過他一人。

韓桃聞言一怔,指腹輕輕摁開了趙琨的眉心,不知為何看趙琨,竟然看出幾分難過之感。

“當年你與他們在一處,是否,也是因寡人之故?”趙琨問他說。

韓桃自然知道,趙琨所說的他們,指的是韓武禮與韓武儀。

他那時為了讓趙琨相信他是棄了質子這座靠山而改投東宮,為此沒少逢場作戲,而韓武禮也是樂意配合之至,只等趙琨離開南燕後再將他好好收拾。

因此在當時的趙琨眼中,他早已是與南燕宮中幾個皇子顛鸞倒鳳過,更何況他後來還去了南風館,被人抽著屁股露出迎合姿態。

他不知道怎麽作答,先前他不想告訴趙琨,就是怕趙琨自責,韓桃只能輕輕抱上趙琨的耳朵。

“我……”

“你什麽?”

“其實,韓武禮對男子並無興趣,”韓桃低低說,“所以,他也從來沒對我做些什麽,他厭惡我欺辱我,從始至終,都是因為淑妃叫他的母後一生孤苦。”

“可是那晚,寡人分明——”

韓桃擡起手指,輕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那曾是他最大膽的一夜,他微微直起身子,好比坐著的趙琨稍高些,擡眼望外去,禦醫宮婢都在不遠處,他耳朵有些微紅,感覺到趙琨似乎十分在意這件事,倒叫他深深不安起來。

“晚點,”韓桃低下頭輕輕說,“晚點告訴你。”

·

直到日上三竿之後,連著殿宇內外也熱了起來,蟬聲不斷嘶鳴著,都不用趙琨吩咐,幾個有眼力見的小黃門就擡了冰鑒過來。

韓桃自睡醒之後,就察覺到了趙琨的不同之處,就像如今他正用勺子舀著碗裏的粥,趙琨一直盯著他看,那道炙熱的目光,很難叫人忽視。

他身子比上前幾日好了不少,甚至因著毒血吐出太多,還少了幾分毒入骨髓帶來的疲倦感,雖然身子內裏還有些酸痛,到底折騰了幾日,他也漸漸恢復過來。但趙琨好像怕他下一刻就會死了一樣,不肯離開長英殿。

“你……”韓桃看向守在一旁的宦官宮婢,低頭舀著粥改口道,“陛下,應當好幾日沒有處理政務了吧。”

“你是要趕寡人走?”

韓桃擡起眼看了下趙琨,又低下頭去,琢磨著如何叫趙琨能多有點帝王的樣子。他低頭慢慢喝著粥,長發稍稍垂落了些,就又看見趙琨伸手來,挽起他的發絲。

韓桃下意識僵住身子,睜著眼看趙琨。

趙琨就站起身來,拿著個簪子來要將他的頭發束起。

兩個人都不太自然,熟悉中帶著幾分陌生,想要同對方親近,又深感五年留下的縫隙不是能一時之間填滿。

但韓桃最終還是低下頭去,任趙琨為他束發,白皙脖頸微露著,唇角帶了笑意。

他喝著粥,感覺握著頭發的力道時緊時松,像是被人小心扯著,說起來當初,就在飲下毒酒後不久,韓桃被人用大力扯著頭發在地上拖行,韓桃那時就想著如果趙琨在身邊,趙琨為他束發的樣子。

那時他因著痛楚,脊背弓起重重磨擦過地面,聽耳邊人罵他作下賤娼妓的姿態,他卻想著趙琨的模樣,在那時忍不住笑起來。

“這樣可以嗎?”趙琨拿來一面銅鏡。

韓桃回過神來看了眼鏡子,頭上的發冠多少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挺好的。”

“身子還難受嗎?”

“已經好多了。”他擡眼看向趙琨,就將身子微微後傾去,任趙琨站在他背後,手指摸過他喉結,向上擦掉他唇角的粥漬。

那手指又不安分,輕輕摩挲過他的唇瓣,癢癢麻麻的,幾分作亂意味。“下午寡人宣了驃騎將軍入宮商議軍務,可能無法陪你了。”

“總是公務要緊的。”

“不如寡人送你去二叔那吧,也叫他為你診脈看看。”

“他……還好嗎?”韓桃有些深覺趙琨在這方面的小肚雞腸,可能叫陸得生也吃了些苦頭。

趙琨輕咳一聲,自然不會說陸得生是他五花大綁抓進宮的。“有宮婢伺候,出不了大錯。”

“他是我二叔。”

“寡人知道,你不必再多解釋。”

“可——”韓桃靠在趙琨的身上,又擡頭看了眼趙琨,低下頭去,或許還是沒習慣趙琨如今的變化,心中總有幾分不安。“現在我說什麽,你都信嗎?”

“信啊。”

“但若我又是在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