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演講、加餉與政治學院

“往左、往左。哎,過了過了,往右。”

“到底往左還是往右,能不能有個準話?”

陸軍學院門口,好幾名青衣模樣的青年擼著袖子正在相互配合著幹活。

活也不復雜,就是懸掛新的標語。

從門口開始,不規律的分布於校園內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此時要豎起來的就是皇帝前日在這裏講的原話。

一共十六個字:上忠天子,下護黎民,保衛疆土,雖死無憾!

而過了大門以後向內,還會在懸掛一些其他的標語,比如說已經醒目樹立在校園內草地上的八個大字:要麽強大,要麽死亡!

這就是軍人的效率,兩天前訓話,接著連夜制作標志標語,一刻都沒有耽擱。

天子的講話就是朝政的風向,

兩日後,兵部尚書桂萼親自邀請博望侯景旸來到陸軍學院演講。

既然皇帝這麽在意所謂的大明之外的世界,並為此要對軍隊進行改動,那麽景旸自然就是最好的授課之人。

其實這段日子,景旸就是不斷的被人請教這些東西。

當然,到京師高院還是頭一回。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也許別的學院還會對他的各種說法或是人品有所質疑,但軍學院卻是推崇的,

因為他是當代張騫,發現了更遙遠的世界,對於軍人來說,那是未征服的疆土,

也因為他擁有博望侯這個侯爵。

在門口的學生最先看到一頂轎子進去,左右一打聽,說是博望侯,所有人都眼熱起來。

如今軍學院的生源構成中,有世襲軍戶、有勛貴之後、也有單純的心想軍武的青年才俊。

江深就是一名陜西一名世襲軍戶,他經過自己的努力才考取的陸軍學院,學制四年,今年是他第三年了。

博望侯與《萬國圖志》對於大明來說是個震撼,對於他這個具體的人而言更加如靈魂震顫般。

尤其他是陜西人,更加不了解原來從海洋出發以後,世界是這樣的。

現在博望侯現身學院,他又怎麽能錯過這個機會?

所以沿途聽到了這個消息以後,便立馬狂奔向忠君樓的大教室跑去。

他們這些人平日裏都要訓練跑步的,真的沖起來是八百米不帶喘的飛竄。

……

“所有人,有序排隊!”

大樓一層,一聲威嚴命令響起。

原本擠成一團的學生立馬自動形成方隊。

景旸這會兒正好出現,他看到了這一幕,對身邊的桂萼說:“令行禁止,陸軍學院更甚往年了。”

“陛下有命,安敢不從?博望侯,請。”

景旸走上台階。

在所有人的目視中進入全校最大的一個教室。

他進去以後外面才有聲音,“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依次入場!”

江深就是其中一員,而且他很幸運的站到了第二排,算是離最上面的景旸很近的一個位置了。

……

這次受命演講很快開始。

也真就是景旸這個愛現的性子,他自己都滿身激情,畢竟這是他九年的成果,是他一輩子最具標志性的功勞。

“……就讓我們從一條航線開始。”

他的身後兩邊各有兩人為他舉起了畫布,而他自己則手執毛筆。

說到底他也是進士出身,並且最終能進入侍從室的,論才氣,那也是頂尖的那一類,至於書法、繪畫那是看家的本領。

“自寧波舟山港啟航向南,這是我們這個船隊最初的方向,這樣沿著海岸向南航行,如果距離合適,便會在半個月後的某一刻發現東西、兩個方向都有陸地。西邊就是福建、而東邊便是台灣。”

景旸粗略的劃出了大陸的海岸線,同時也簡單的勾勒了一下東南角的台灣島。

“這裏仍然是大明的地界,此時繼續沿著海岸繼續出發,則會碰到瓊州,瓊州與大陸隔海相望,但要比台灣離大陸近的多……

按照前任的航海技術,我們最終穿越滿剌加國之間的一條狹長海道,過了這裏船隊的方向會由西南轉而向西北,換句話說,陸地就像是斜躺在海洋之上,之後不久暹羅國便到了……

一年的航行讓我們的船隊抵達了一個叫做邦特國(索馬裏)的國家。那裏的人身材高大,通體透黑,最初我們不知道,後來聽人說,那也是一片陸地,而且絕不比我們身處的陸地要小。我們受人指引,又沿著這片更大的大陸向南,那裏的海岸線,比從寧波到台灣還要遠,由此可見那是怎樣龐大的一片陸地。”

順著他的話語,其實一條從東亞到東非的海岸線就出現了。

這裏面有的是他親自走過的,有的其實也是看了別的民族的地圖補充的,總之最終就是《萬國圖志》裏呈現出的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