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別有洞天(三)(第2/3頁)

禹言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也有著幻想對象,朦朦朧朧中仿佛看見一個妙相橫生的美女,赤裸著身子,胸前溝壑萬千,腿間桃花綻放,正搖曳生姿的向自己走來。禹言只覺得下體要爆裂開來,眼睛赤紅,頭腦裏憶起雜經總會中記載的種種房中術,那動人美女的身子在自己面前扭動著,擺出各種姿勢,仿佛等待著禹言的寵幸。

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禹言緊守最後一點清明,心中一急,體內天心訣自然流轉起來,另外一股與龍欲真氣同樣強有力的內息從全身各處湧起,兩股內息在體內糾纏在一起,形成一股更加強大的內勁,向各處筋脈沖去。

筋脈被進一步拓寬,禹言全身便又遭受了一番痛苦,當然比這更大的痛苦是體內叢生的綺念。長期以來嚴酷的訓練幫了禹言的大忙,讓他咬牙保持著最後的清醒,此時體內的兩股真氣已經互相糾纏互相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你我。

正當禹言要徹底陷落進去的時候,忽然,體內像是開了閘的水庫,徹底融合的兩股真氣匯成了一股龐大的洪流沖向了頭頂天靈。禹言頓時頭清目明,幻象煙消雲散,只覺得全身暖洋洋,說不出的受用,體內再沒有了天心訣和龍欲真氣的內息,而是兩股內息合二為一的新的尚未有名字的真氣。從此以後,禹言修煉天心訣便是同時修煉龍欲功,修煉龍欲功也就是修煉天心訣了。

禹言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想想剛才修煉龍欲功的情形真是驚險萬分,同時也大概明白了這種功法叫做龍欲的原因。龍欲功是歷代魔門門主才能修煉的無上功法,但其修煉過程驚險無比。習練之時,心魔叢生,需要內家高手攜手壓制修煉者體內的雜念,稍有不慎便會真氣岔行走火入魔。即使能夠克服心魔,但在修煉過程中的心路歷程,卻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雖是過程艱辛,但也有許多的好處,最突出的一點功效也成了日後禹言幸福的煩惱。

本來魔尊蓋天應該在龍欲功之後附加這些說明的,可惜他當時有心無力連筆都擡不起來,才導致禹言差點心魔入侵,萬劫不復。多虧禹言食了天地至寶翠玉墨竹,體內筋脈被拓展得甚為寬廣,同時又有天心訣坐鎮,雖未占得上風,卻鬥了個平手,兩股內力的爭鋒也讓竹乳的效力盡情發揮,讓禹言撿了大便宜。

禹言當然不會知道這些了,只是在以後的實踐中慢慢驗證的時候,他才會深深地感謝今日之苦。此時的禹言正運起魔門的祥雲百變身法來檢驗一下剛才這番痛苦修煉的成果。

有雄厚無比的真氣作後盾,禹言的身影迅捷得如一縷不經意間飄過的煙,步法更顯得詭異,連禹言自己都覺得有些神鬼莫測的味道。練到興起,更是飄身取下一顆掛在頭頂的夜明珠,然後學玄玄子和魔尊那樣,運足內力將明珠鑲入石壁,竟比二人嵌的更深。

禹言此時已經完全融入了玄玄子與魔尊二人為自己營造的武俠世界,仿佛那些縹緲若雲的武林中人在自己面前活靈活現起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心中啞然失笑,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自己雖然會點武術,可現在到哪兒去找個武林過把俠客癮呢?

笑著搖搖頭,看了看表,才發現自己竟然昏睡了七天。七天沒有歸隊,大概自己的名字已經進了烈士陵園吧。等到自己順利回去之後,會給九號和大壯胖頭陀他們怎樣的一種驚喜呢。

禹言想到這裏,仿佛看見了他們張開得合不攏的嘴巴。哈哈大笑聲中,禹言扯掉身上了破碎的作戰服,跳入了剛剛解凍的池水中,地心熱泉的溫暖讓他頓時舒爽無比,將頭埋入水下,閉氣三分鐘,然後浮出水面,擺擺發梢的水,像一個調皮的孩子,露出一個陽光的卻又感覺壞壞的笑容。

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在山上水潭中自由自在嬉戲的感覺,那也許自己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雖然會被師傅逼著練習書法學習古琴背熟詩雅禮誦,還會有師傅拿著竹條敲在自己手心上疼痛的感覺,可這一切都是多麽的讓人懷念啊。

多想再讓師傅拿著竹條敲敲屁股啊,想著想著,禹言自己都笑了起來,師傅要是知道了自己這沒出息的想法,恐怕胡子又要翹起來了。

浸泡了一會,身上的汙垢淤泥清潔一空,禹言又將破爛的作戰服在水裏揉搓一陣,清洗幹凈,雖是破爛不堪不能蔽體,但總不能裸行吧。要求不高,遮住重要部位就行了。

將作戰服又穿在了身上,禹言只覺得神清氣爽,充滿力量。他的臉似白玉般純凈空明,隱隱似有瑩光閃現,深邃的眼睛黝黑而有神,平靜時如一汪湖水,不經意的閃爍間似是一雙神目,如電的目光似乎能透入到人心靈的最深處。身體看不出突出的肌肉,卻線條柔和,富有動感。整個人優雅而自然,透出一種無比親切的感覺,如果不是那些親密戰友,恐怕誰都會認為這是一個看著很順眼的柔弱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