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教練班——領袖生活第六節壞門兒(第2/2頁)

的,玩人呀!”

我發現姜小婁看我的眼神異樣了。我的心悠忽冷起來,我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缸子和老耙子這兩個混蛋,借整姜小婁的機會把我捎帶著一塊給了。

我當時要是跟缸子老耙子一樣為自己開脫,就成鬧劇了,也顯得自己特沒水準。所以我只真誠的對姜小婁說:“弟弟你也甭多想,沒用,以後時間長著呢,什麽事都有露頭的時候。”

姜小婁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哎,我算看透了,誰跟誰好呀,雞巴跟蛋仔近吧,幹活的時候還把蛋子甩外頭呢,都是假的。”

缸子說:“閻王小鬼,舒坦一會是一會,說別的都沒用,想想下步咋辦吧。”

老耙子安慰他說:“弟弟,孩子都掉井裏了,你也甭心疼那小棉襖啦,惹事就得搪事,才象個爺們。”

姜小婁把脖子一橫:“我怕什麽!上刀山、下火海,爺們兒也不眨下眼!”然後嘩棱棱提著腳鐐,進裏面等死了。

阿英輕笑著,跟缸子說:“這下真要冒泡了。”

缸子說了句活該,就不再多言語了。我們都不說話,各自心不在焉地撿著豆子,我只在心裏不停地說:缸子呀缸子,你小子也跟我玩這一套啊。同時也猜測著姜小婁下一步會受到什麽懲罰,顯然,盧管對這麽嚴重的違紀現象不會簡單地用兩個嘴巴就了結了。

果然,時間不長,盧管回來就給姜小婁下了腳鐐,邊說:“你威風是吧,關你幾天狗籠子,瞧你還充好漢不?”說完,讓旁邊的“勞動號”把腳鐐提走了,回頭吩咐姜小婁:“走!”

鐵門一關,缸子立刻說:“這下姜小婁徹底沉底兒了。”

我說狗籠子是什麽啊?

阿英笑道:“就是一小鐵籠子,一米半高,把人雙手往頂子上一銬,門一關,,要蹲蹲不下,想站站不直,從脖子、腰到膝蓋總得有個地方彎著,,多牛的漢子關進去,也得尿!就姜小婁那德行的,倆鐘頭就得喊。”

“喊姥姥也沒人理你。”缸子接著說:“這幫帽花心裏有根,知道多長時間關不死人,隨便你叫喚,就是不管你,一次非治服了你不可!”

“在什麽地方啊?我沒注意過。”

馬甲過來說:“就在西邊大墻底下,收豆子時候,你探頭一看就看見了。”

半個小時以後,隱約聽到幾聲大喊,馬甲耳賊,立刻說:“姜小婁。”

仔細聽,果然是姜小婁,似乎在大聲哀求管教放他出去,沒有任何回應。

姜小婁一直在喊,知道最後變成號啕大哭。那哭聲很絕望,象一只狼崽子在曠野裏號叫,聽起來淒涼、絕望並且遙遠。

我有些心冷時,聽到周圍一片“活該活該”的評論。

晚飯後,姜小婁被值班管教帶了回來,進門時身體還不能挺立,表情委

管教吩咐他收拾東西,調號。我們都不出聲,看他默默地、動作遲緩地打點著行李。姜小婁抱起背包的時候,我忍不住說了句:“小婁,帶兩盒煙吧,到別的號好好混。”

姜小婁看著我把兩盒煙塞進他口袋,沒有說話,我心裏突然有些懊惱和別扭:這小子會不會還在以為我諜了他,送煙恰恰是內疚的表象?

姜小婁掃視了大家一眼,有些淒慘地笑一下,眼睛微微發紅,肯定不是依戀。姜小婁不死心啊。直到離開這號房,他或許也沒弄懂自己怎麽混到這一步。

缸子說:“看著吧,這小子到一個沒有熟人的號裏,立馬就直眼,到時候就想念咱哥們兒當初捧他時的小日子多淤了。”“淤”,用外面的話說,基本就是“舒服”的意思吧。

老耙子分析:“這種人來瘋飽了橫的主兒,從開始就不能給他光,一炮先幹沉底了,以後怎麽使怎麽有,讓他趴著他不敢躺著,讓他蹶著他不敢腆著。”

我說你們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呀。

(讀寫網7日前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