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教練班——領袖生活第十節心有戚戚

第十節心有戚戚

以後我們就管武當喊二哥,他心情好的時候,也叫他武二郎。

我叫他武二郎時,就說其實你嫂子按說比金蓮還命苦,追求點個人幸福也可以理解,現在女早就覺醒了,我有意把“”字加了幾個分貝。武當說那也得找西門慶,不能找蔣門神啊,我說那有什麽區別?武當說至少西門慶還文質彬彬,蔣門神整個一地痞嘛。

阿英說蒼蠅不叮沒縫的蛋,你嫂子是不是本身就有些呀?

武當說那我不能說,畢竟她還是我們老武家人。

我們開玩笑的時候,缸子顯得熱情不高,心不在焉。他最近有點煩。

缸子終於盼來了起訴書,一看就有些上火,腦門子筋都蹦出來了:“,怎麽給我加了一條持刀入室啦!”

阿英湊過去看了看起訴,滿腹狐疑地望著缸子:“我說你小是不是瞞著我們,細節都沒跟我們交代?還是警察叔叔眼賊!”

缸子急扯白臉地辯稱:“不跟你們逗,我腦袋真大了,這一變動,就得多判他一倍。”缸子扳不倒騎兔子,怎麽也呆不穩當了。

我趕緊說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缸子一臉無辜地說,小賣部那個傻不是打110了麽,缸子不是不懂法的人,知道這事不出什麽都不算,出來就套上“搶劫”款,認倒黴,誰讓他當時腦子裏沒有繃緊那根弦呢。缸子說我一直就沒覺得冤,咱這就叫搶劫,法律就這麽規定的,上次有一哥們兒跟人家打架,把對方幹尿了,那人跑了以後,那哥們兒一看地上掉了幾十塊錢,你說擱誰誰不撿起來裝兜兒?沒想那孫子敢情跑去找警察了,警察一來,他正沒事兒人一樣在那吃羊肉串呢,抓分局一嚇唬,把撿錢的事說了,得,搶劫!法律就這麽規定的。咱服氣,該你倒黴就得認。可我這事也他太離譜啦!缸子抖著白紙黑字的起訴書喊。

我說那刀子不會是警察給你變出來的吧。

阿英胡說道:“他們破的案子越大,獎金越多,所以給你可勁往大處撩唄!”

缸子說那倒不全是,刀子是我的,可我根本沒掏出來,在腰裏別著,整天別著呀,我對社會沒有安全感還犯法?我從傻那裏拿完錢,就請剛出來的哥們兒喝酒去了,警察從飯店把我掏走的,一搜,刀子出來了,當時還問了,我說那刀根本就沒掏出來,也從來沒想掏它,用的著嘛!

阿英說肯定是小賣部的那傻誣賴你的。

那警察也得跟我核實一下吧!從來沒有人再問過我刀子的事,我以為落個沒收就完事了呢,的,也太不挨邊兒啦!

我安慰他說,要真象你說的那樣,到法庭上還有一拼,不一定就打上持刀。

缸子說你不知道,我就在下邊能耐,一到法庭上情緒就容易激動,茶壺裏煮餃子,光心裏有數,倒不出來呀,又沒有律師給把關,到時候肯定跟他們急,再打上我一個態度惡劣,那不土地爺掏耳朵凈剩她崴泥了?

一提到律師,缸子牢大了:“老百姓你就不能犯法,連律師都請不起還犯什麽法?”

缸子進來快仨月了,家裏就送了兩次50塊錢,生活算困難的,這點從他老婆的信裏,也可以看出來。作為直接領導,我沒少接濟他。我懶得聽他哭窮。

我說律師不也就那兩下子嘛,這辯護詞我給你寫不得了。

缸子笑逐顏開:“嘿,以前還真沒動過這個心眼兒。”

我說那是你對我的重視還不夠。

我說不就把刀子的事說清楚就行了嗎?不過我沒打過官司,這格式什麽的你清楚吧。缸子說沒什麽格式,就是最後陳述時我念的那個東西,我悔罪的心情一定要寫上,告訴法官我要用悔恨的淚水洗刷我的一生。我笑道這都哪來的詞兒,缸子說上次進去時候他就這麽說的,效果還不錯。我說那就給你寫上,不過別跟別人說是我寫的,我嫌寒磣。

武當在一旁著急地說:“麥麥你也給我寫一份吧。”

我笑起來:“事兒剛到哪呀,二哥你也太急點兒了吧。”

鬼螃蟹悔意頓生,說早知道讓你給寫個陳述了,我那變壓器是不帶電的呀。

正說著,外面突然門響,管教喊鬼螃蟹的名字呢。

“鬼螃蟹接判兒了。”缸子經驗十足地推測。

果然,值班管教進來提走了鬼螃蟹,順便告訴我們給他收拾東西。判決書都到外面去接,接了“判兒”的人馬上就轉到隔壁的“已決號”裏,給十天的上訴期限,十天後沒有上訴的,大部分就裝車裏拉W市監獄去了,余刑不滿一年的則留在看守所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