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資格驗證第四節我們仨(第2/3頁)

,你以為你和那個陳兆一就幹凈啊,誰信呀,別裝了,知識分子怎麽了?——你以為就我們流氓 會搞瞎扒掛破鞋?知識分子更他臟,當婊子 還立牌坊!

一面自己 搞亂,一面還道貌岸然,看不慣這個看不慣那個,在你們眼裏,誰都醜惡,就他你們幹凈!

當時不知道豐哥對知識分子咋那麽大仇恨,人家不就多念兩天書麽,至於嫉妒成那樣?沖這勁頭,要趕“文革”那會兒,舒和不叫他活活掐死才怪。

舒和後來和我們說,他很自己的老婆和六歲的女兒,他說他和老婆是大學同學,他老婆很漂亮,是公認的校花,當時很多實力派情敵和他競爭,他很精明,觀察到老婆吃橘子,就經常讓她發現自己的桌鬥裏多出幾個神秘的橘子,在給了她足夠的困惑和感動後,又適時地讓她捉住,一個 柔的謀與愛情的緣分於是開始……

“越是高傲的女人,越抵擋不住小恩小惠的誘惑,男人的感情投資,實際成本往往不需要很多,男人的智慧是最重要的。”舒和總結說。

舒和只能在回憶裏捕撈一些散碎的歡樂。一回到現實中,他就開始對自己巧取來的愛情沒有信心了,他說他一進來,那些覬覦已久的情敵肯定會打著關懷的幌子,抄他後路。

“我不死心啊,”舒和說:“我努力創造的財富,都有可能讓那些當年的手下敗將來一個不勞而獲、財色兼收啊,我這一路拼命下來,圖什麽呢?只落個為人做嫁衣!”

所以舒和堅決要撞出去,堅決要把精神病偽裝到底,只要檢察院的一提他,他就馬上通電似的來勁兒了,眼也直了,嘴唇也耷拉了,要不就模仿新《笑傲江湖》的片尾曲,長長地“咦——呀!”一聲,雲步亮相,跨出牢門,或開唱流行歌曲,或“手持鋼鞭我將你打”,惹的號筒裏一陣小亂。

他第一次“咦——呀!”的時候,把在門口張望的豐哥給嚇了一跳,笑著罵他還真“神經”。負責提押犯兒的管教只管笑。看守所的監規裏沒有不許押犯裝瘋的規定,管教也白落一個看樂兒。不管你瘋不瘋,你能撞出去是你小子的本事,只要不在所裏“鬧雜兒”就行

舒和是我們號筒裏一個特色菜。大家都喜歡吃。

常博質疑舒和:“你一會兒裝,一會兒不裝,怕不靈吧。”

舒和說我是間歇的,要不就不能解釋我為什麽可以在外企供職了,一精神病人家能用嗎?

我說你欺負我們不懂法啊,間歇性精神病也得看你作案時是不是發作,你要發作了,還能搞屁設計?還詐騙?再說,你那詐騙也不是一會兒就完成的,難道你能說服別人,讓人相信你只有在發作時候才接茬作案?找樂哪!

舒和說我先不管那個,只要能通過專家鑒定,萬裏長征就走完第一步了,有了這個鑒定,下一步就是錢說話了,錢比嘴硬,比法也硬。

原來萬裏長征就第一步費勁,後面的就可以直接搭三叉戟了。

總體是郁悶的,但苦中作樂也是我們的看門工夫。

舒和和常博倆家夥英文都比我強,尤其是舒和,口語特牛。他們倆開始還時不時用口語 流,其實是常博想通過舒和提高技能,出去以後也以一新面貌示人,豐哥嚴厲制止了在號裏說外國話,他說誰在我跟前說鳥語也不行,要說就得大家都懂,這樣才好互相監督。我很幸災樂禍,破,拽高档次的,不帶我玩兒?

可我們還有其他的途徑,給自己解壓,使自己暫時忘記身陷何處。倆家夥最初都是學理的,就常拿那些趣味數學題做遊戲,比如常博說有個題目,他們大學數學系的一個講師鼓搗了小半天才弄出來,正適合咱消磨時間。

我們說你說吧,鼓搗倆月才好玩,天天有事幹了。

常博說:“三個5,一個1,用任意運算符號把他們聯系起來,最後讓它等於24,你們來吧。”

我和舒和立刻折騰開了。當時紙和筆都由豐哥控制,只有寫送物單才能用,舒和我們倆就只能各自心算。

常博在旁邊炒做著解說:“這題目看起來簡單,一做,就復雜了。”

大概過了3分鐘吧,舒和還在那眯著眼往手上瞎比畫呢,我釋然一笑,宣布我已經算出來了。倆人都不信,我說:“5乘5,再減去1的5次冪不就得了嘛,你們學校的什麽雞巴師資水平,還算小半天,我一中文系的啊。”